“下周。”付杰说。
“印那些贴墙上图呢?什时候拿?”蒋松又问。
“嗯?”付杰抬起头。
他知道每个月号付坤都会给老妈打电话,简单地汇报,每次打完电话,老妈都会情绪低落好几天,他无数次鼓起勇气想问问老妈,又无数次地把这种念头给压下去。
无论自己怎想念,怎妄想,怎挣扎,都像是坐在渐渐开远车上,付坤切都越来越淡,枕头上衣服上那些付坤气息也越来越难以捕捉。
这些都让付杰心慌,他害怕,晚上越来越难心入睡,安眠药从颗增加到两颗,天气转暖之后,他失眠时候需要吃三颗才能合眼。
而更让他无法忍受是,那些想念,那些随着付坤渐渐远去却越来越强烈思念。
实习快要结束,付杰开始准备论文,诊所前期准备工作已经都做好,资料都批,装修也都完毕,吕衍秋也已经按他想法把设备都调过来。
电话里传来盲音在付杰耳边回荡很久,他站在客厅里,抓着电话听筒愣着。
“哥?”尽管电话已经挂断,他还是下意识地想在声声盲音中寻找付坤声音,“你说话……”
没有回应。
付杰慢慢蹲下,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,手里紧紧抓着电话听筒不敢挂,就好象挂掉,他就会失去付坤最后点音讯。
走廊里传来声响,付杰这才回过神来,发现团子不知道什时候已经跑到走廊里去。
付杰全力投入到这些事里,只有让自己脑子不停地转动,他才能获得片刻安宁,才能从让人窒息对付坤想念里稍稍透口气。
可是旦停下来,哪怕只有十分钟,付坤笑容就会从他眼前晃过,把他重新推入看不到边际思念里。
“郭宇明天到,”蒋松坐在治疗台上,“去接他,护士你上回是说下周开始过来?”
“嗯?”付杰坐在椅子上,拿着摞资料。
“护士,什时候来上班。”蒋松重复次。
他赶紧跳起来,把听筒挂回去,光着脚在地板上差点摔跤。
“你妈还没回?”老爸拿着兜面条走进来。
“没呢,”付杰跑过去接过面条,有些心虚地进厨房,放好面条之后不敢出去,站会儿回过身时候,却看到老爸还站在厨房门外,他顿时有点儿紧张,又转回身拿过锅,“先煮饭吧,妈说这两天想吃米饭。”
“行。”老爸应声,脚步声往卧室走过去,进屋时候,付杰听到他长长声叹息。
从那天电话直到过完年,付坤都没再打过家里座机,付杰开始觉得那天接到电话是个幻觉,或者真只是个打错电话,付坤从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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