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实话实说,直没决定要不要再见阳子,主要就是顾忌面前这老头子,怕他反对或多心,最后让阳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——日本阶层壁垒森严,他现在和神乐家比起来,说声穷小子都算是夸他。
神乐治纲摆摆手,淡淡笑道:“年轻人不用顾虑那多,以后两家人正常来往就好。”
北原秀次微微有点惊讶,这次这好说话?以前公事公办,怕骚扰你们家隐形态度呢?不过也有可能是客套话,他笑着应道:“明白,以后再到东京来,定主动登门拜访。”
来不来再说。
阳子喜动眉梢,把茶点往神乐治纲挪挪,甜甜笑道:“祖父,吃点心。”
神乐治纲是存心晚回来点,好给北原秀次和阳子留出叙旧时间,方便这两个人消除下半年未见陌生感,而阳子见他回来,不着痕迹将帐本和银行卡迅速收好,爬起身来就甜甜笑着问候:“祖父,欢迎回来!”
北原秀次也起身行礼:“您好,来打扰,神乐先生。”
神乐治纲微点点头,倒没有过份客气,笑道:“坐吧,北原君,把这里当成家样,不必拘礼,随意就好。”
他说着话当先坐到北原秀次对面,姿态很放松,而阳子飞快给他也倒上杯茶。
北原秀次再次道谢,然后真随意坐回去,不着痕迹打量眼神乐治纲——他其实就见过神乐治纲次,而且那次见面不算多愉快。
神乐治纲看孙女眼,略有些无奈。这孙女最初跟自己回来,主要就是怕眼前这小子受连累,等略熟悉,确认没有危险后,就开始想方设法谋求自由,又想再回去……都说女大不中留,但这还没大呢,已经快有点留不住。
他没碰点心,向阳子吩咐道:“去让人准备晚餐吧!”
阳子应声,爬起身来就去,
半年时间神乐治纲也没有太大变化,依旧还是头发斑白,眉间川字纹,脸上法令纹也都还是如同刀刻,但这次态度和缓许多,神情不再过分严肃,有几分长者慈祥,但还是不怒自威,充分表明这个人长期惯于发号施令。
这人身上有权势味道,被他看眼就让人感觉紧张,压力很大,但北原秀次很坦然——他对这人无所求,所谓人不求人般高,管他厉不厉害。
他和神乐治纲不熟,时没什话说,而神乐治纲第二次当面见到北原秀次,细看看他,感觉比上次印象还好——上次还可以说是少年人倔强,这次就真是气度过人,不像是般少年。
他对北原秀次直以来表现还是极满意,展现出来态度很亲切,笑问道:“都到东京这久,怎没过来看看阳子?”
北原秀次客气答道:“不敢冒昧打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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