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好好。这句话他说两遍。
他们都有这样自知之明,这样人,就走这样路,这才是常态,才是他们这些人轨迹,哪怕是平叔和二盘,也都是顺着这样路,殊途同归。
能走上“好”路,少之又少。
就像他舍不得让程博衍这样个“正常人”为他受到影响,馒头也不愿意他再被拉回黑暗里。
哪怕满世界光,不留神也还是会碰到阴影。
馒头可能要出事。
这是项西第反应。
但他没有追问,也没有拦着馒头。
人和人不样,他和这个世界上普通人不样,他努力地点点融入“正常”生活,因为他有程博衍。
从程博衍向他伸出手那瞬间开始,他和馒头就不样。
,似乎是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年,他已经麻木。
“谭小康?”项西差点儿没压住声音,手狠狠地握下拳,指节发出啪啪地两声响。
“不提这事儿,过,今儿来是看看你,道个别。”馒头把盒子放回货架上,挑盒小些曲奇饼拿着。
“去哪儿,”项西盯着馒头脸,感觉有什地方不对劲,“回家吗?”
“看你挺好,”馒头转过脸看看他,“你好好,小展,咱们这样人,能有条路走不容易,特别还是条好路。”
项西个下午都站在店里,看着进进出出顾客,没有再看到馒头,或者和馒头相似人。
这个世界上,他和馒头那些过去,馒头不可知那些将来,还真是谁也看不见,就像从来都不存在。
他和馒头之间就这从个小小开岔,也许就不再会有看见那天。
下班之后,项西洗个澡,出去买份快餐回来
同样是赵家窑出品,馒头却挣扎着滑向另条不样路,无奈而又像是无法改变,这条路跟赵家窑平行,也许交错,也许更向下。
而他不是程博衍。
他没有可以向馒头伸手资本和实力。
他就算是伸手,也没有拉住馒头力量,如果他不自量力地想要伸手,也许还会让正拉着他程博衍脚步踉跄。
馒头也清楚这点。
项西没有说话。
“你总说不是你朋友,想想,最好别是,没人看到上这儿来,”馒头拿着曲奇饼瘸拐地往收银台走过去,又偏过头小声说,“你好好,千万别再找,知道你当是朋友就行。”
项西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,看着馒头瘸拐地走到收银台,交钱,又拿着那小盒曲奇饼瘸拐地慢慢走出超市。
中午太阳很大,发白阳光闪着耀眼光,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。
项西跟着走出超市大门时候,馒头身影已经像是被融化样,消失在填满整个视野白光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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