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风流不用千金买……”姥姥进电梯又开始唱。
那辰心里抽下,想说什,但是没开口,电梯门打开之后,他拉着姥姥手开门进屋,姥姥边唱边迈着台步往厕所走:“月移花影玉人来……”
姥姥上完厕所洗洗脸就回屋睡觉,她八点半上床睡觉习惯几十年都没有变过。
那辰坐到沙发上,头向后仰仰,枕着靠背闭上眼睛,开口很小声地接着唱下去:“今宵勾却相思债,双情侣称心怀……”
小时候睡觉前,妈妈都会坐在他床边轻轻地唱,他没听过睡前故事,童话,儿歌,摇篮曲,全都没听过,妈妈只唱戏,或悲或喜,浅唱低
他把钱放到姥姥手上,凑到姥姥耳边提高声音:“这个钱你拿着,多没有,你愿意给谁给谁,不会拿钱给你儿子,手头钱只有爸死亡赔偿金,这钱跟谁都没关系。”
姥姥没接钱,看着他:“你爸公司钱你没分着?”
“嗯。”那辰皱皱眉,他不想提起这个人。
“为什!”姥姥喊起来。
“因为你姑娘是疯子,”那辰看着她,嘴角勾起个微笑,“万她儿子也是疯子呢?谁会把钱留给个疯子?”
坐下。
姥姥坐到沙发上,开始说话,主要是说她病,各种病,有些是自己,有些是从别老头老太太身上借过来,总之全身上下没有好地方。
其实上月姥姥还因为忘拿钥匙架着梯子从窗口爬进舅舅家二楼房子,汇总病情没事儿就说自己快病得不行只是她爱好。
那辰言不发地听着,姥姥说病情时候不需要他接话,听着就行。
说不知道多长时间,话题突然变,没什过渡就突然说到舅舅身上,姥姥看着他:“你舅不容易啊。”
姥姥半天都没说话,然后低下头开始哭。
那辰把电视打开,遥控器放到姥姥手边,然后坐回窗边椅子上,看着窗外,把指尖放到嘴边下下咬着。
客厅里落地大钟指向六点半时候,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姥姥说句:“去买菜。”
“太晚,出去吃,”那辰站起来,发现不知道什时候把指尖咬破,掌心里都是血,他去洗洗手,贴块创可贴,走到姥姥身边喊着说,“咱俩出去吃!”
带着姥姥去小区外面餐馆吃完火锅,姥姥心情不错,往回走路上直在唱戏,不过因为耳背已经很多年,她说话调都时高时低,这戏唱完段那辰都没听出调在哪。
“嗯。”
“工资那低,你舅妈身体还那差,你弟弟还要上学。”
“嗯。”
“苦哟,那点儿棺材本儿还要补贴给他。”
那辰没说话,站起来进自己屋,从抽屉里拿个信封出来,抽出捆还没拆开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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