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辰
操你大爷！”安赫又想笑又想骂地吼
声，现在他终于确定，那辰根本不觉得在殡仪馆里值夜班有什
问题。
那辰
声音依旧保持冰冷：“大爷姓安，请按……”
“按4。”安赫往屏幕上戳下。
“转接中，哔——您好，24小时贴心惊吓热线为您提供纸尿裤，明天早上
虽然那辰说他不会怕，但安赫还老觉得他会不会是要面子，每次发短信时候都会逗个乐什。
“大爷，你能听到吗？”那辰突然给他打个电话过来，语气里有些慌张。
“听到什？”安赫正窝沙发里看电视，听这话就起两层鸡皮疙瘩。
“你听，”那辰似乎是把电话拿开，过会儿又凑过来小声说，“有没有听到？咔……咔……”
“没有！”安赫搓搓腿，“什也没听到！”
会管。
这次班会主题是如何过好充实高中生活，学生自己定主题，安赫之前还嘲笑过这个主题假大空，不过学生今天讨论得还挺带劲。
别说高中三年，帮人连发挥带跑题都直接讨论到大学和谈恋爱结婚生子。
这段时间他日子过得乱，除每天还会按时到班上转圈，已经挺长时间没太留意这帮小孩儿想法。
“所以说，现在都过不好，有什资本能过好以后……”有人挺大声地说。
“可是听到，越来越……近，”那辰呼吸也变得不稳，“……”
安赫汗毛都竖起来，那辰却突然没声音，几秒钟之后，那边传来手机摔到地上声音，接着就挂断。
安赫愣几秒跳起来，把电话拨回去却怎都打不通，他心里觉得这应该是那辰玩笑，但他无法想像在那种环境里开出这样玩笑需要多强大心理。
第三次拨过去，电话终于接通时候，他对着话筒就喊：“大七！”
“您好，”那边传来个冷冰冰硬梆梆声音，“欢迎拨打转生热线，转牲口请按1，转植物请按2，转小马桶请按3，刚才吓尿请按4……”
安赫忍着笑，坐在讲台边听节课，最后几分钟他才站起来把话题拉回来，做个总结。
走出教室，他小跳着下楼梯，穿过操场时候伸个懒腰，差点儿把笔记本扔地上。
从那天在殡仪馆见到老妈之后，安赫没回过家，也没跟老妈联系过，他生活有巨大改变，老妈也样，失去亲人，离婚……他跟老妈关系并没有多大改善，所以不想在姥爷过世之后这段时间里再让老妈有什压力。
他跟老妈还是暂时维持之前两个月见面，老妈抱怨几句，他听听麻将声日子比较好。
那辰工作不算忙，但时不时要值夜班，夜班时候安赫会跟他短信聊到很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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