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飞端着碗，
看那根小木棍，笑得碗里
汤都洒出来能有半。
“
不行
，”蒋丞边笑边用手按着肋骨上伤口，“个伤员，不能这
笑……”
顾飞没说话，靠着身后墙，嘿嘿嘿地继续又笑会儿，最后终于长叹口气：“气儿差点儿上不来。”
笑完
鸡汤很好喝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天儿里热鸡汤显得格外诱人，口下去他感觉暖得头都有些晕。
“这鸡汤上头啊。”蒋丞感叹句。
“你这学霸买吧，”顾飞喝口酒，把杯子拿到他眼前晃晃，“上头是它。”
“……哦，”蒋丞顿顿，拿起酒也喝口，又点点头，“是。”
这酒度数虽然高，蒋丞平时也不怎喝白酒，但这会儿边吃边喝，纸杯酒居然也快见底儿。
这大孩子，大人嘴里“他还只是个孩子”孩子，往往是最残忍。
他还记得自己小学时候，班上有个智商稍低些孩子，受到几乎全班排挤和欺负，他甚至都参与过，仿佛是害怕自己如果跟大多数人显得不样，就会有同样待遇。
“那学校就让顾淼回家吗？”蒋丞说，“不管前因后果？就算是打人不对，也不至于不让去学校吧！”
“学校本来就不同意接收她，跟校长求很久，”顾飞顿顿，沉默会儿，又看他眼，“二淼应该去特殊学校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蒋丞猜测过顾淼应该是有什问题，但听到顾飞说出特殊学校四个字时候又还是有些不知道该怎接下去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，他突然就很想笑，就跟那天在顾飞店里说起打架事儿通傻笑似，现在他就非常想傻笑。
“……”他转过头看着顾飞。
顾飞正喝口汤，跟他对视眼之后偏开头，接着口汤全喷出来。
这喷，他俩傻笑开关就这打开。
蒋丞笑得筷子都拿不住，筷子掉到桌上，他想放好，但筷子又滚到地上，他边乐边伸手捡，捡根小木棍上来放到碗边。
“她生下来就……有点儿问题，”顾飞往串肉上又撒点儿孜然，“说话不行，两三岁才开口，两三个字儿那往外蹦还说不利索，学东西也学不会，好像也不会表达，饿渴难受都是尖叫。”
“那她……”蒋丞开口之后又没说下去，顾飞说这些话时候直盯着自己手上东西，看上去毫不在意，却又能感觉得到他郁闷。
蒋丞没再追问，顾飞也没有再往下说，顾淼是什问题，她脑袋后面那条疤又是怎来，是不是真像李保国说那样，被顾飞他爸摔。
还有关于顾飞江湖传言是真是假。
这些他都好奇，但也都不打算再问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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