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然笑起来,笑两声又低头抹抹眼睛。
寇忱看得不太好受,之前魏超仁家养三年小绿豆鸟死,他都跟着魏超仁块儿难受下午,何况是霍然这样。
他扯起自己外套,往霍然身上包,把他裹在自己衣服里抱着。
能挡点儿风,还可以放心地哭下。
不过霍然似乎已经哭完,裹在衣服里没多大会儿,就在他屁股上拍拍。
他鼓起勇气,慢慢伸出手,在霍然下巴上轻轻地碰碰。
霍然下巴还是湿润,他碰下,霍然也没骂他。
犹豫几秒,他从兜里把口罩拿出来,在霍然脸上下巴上擦几下。
霍然终于动动,抬眼看着他:“你没有纸巾吗?”
“没有,”寇忱有些尴尬,“出门时候换件外套。”
这会儿天已经挺冷,虽然寇忱穿件长款外套,站在胡同口这种老北风集中打击地方都还是感觉自己被吹透。
但是霍然还坐在铁椅上发愣,不说话也没动。
哭似乎是没哭,但眼角直是湿润,时不时会有丁点小小亮光直滑到下巴上。
他不说话,寇忱也找不到话可说,就这站好几分钟。
霍然穿得比他少,这会儿估计早就吹透,但寇忱也不敢吭声。
“好点儿没?”他扯开外套,低头看着霍然。
“没事儿,”霍然站起来,把口罩捂在脸上深吸口气,“得赶紧去医院,把衣服给奶奶拿过去,她可讲究。”
“叫个车,”寇忱拿手机叫车,又补句,“陪你去吧。”
“不用……”霍然说。
寇忱顿时阵郁闷,堵得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哦。”霍然低头在自己兜里摸摸,也只摸出来个口罩。
叹口气之后,他扯过寇忱外套衣角,在脸上擦擦。
“你身上穿也是衣服,”寇忱说,“用那个擦就行。”
“擦过啊,”霍然看看袖子,“可能还有鼻涕……你有洁癖吗?”
“没有,”寇忱说,“不过你要是真把鼻涕擦上去就不要专门告诉,虽然没有洁癖。”
这事儿怎想都是他引起,他要没把霸王熊拎起来那下,可能大姑就不会说出那句话来,霍然也就没事。
但霸王熊实在闹得他心烦,那个表哥还个劲儿借着打骂霸王熊事儿跟霍然来回呛,他就没忍住。
要不是做香肠事儿多少对他有点儿威慑,而且那是霍然亲戚,他都不拎霸王熊,直接拎霸王熊他爹。
他现在脑子也乱得很,组织不起来语言,是不知道怎安慰霍然,二是怎也控制不住,不停地在琢磨大姑那句话到底什意思。
又站好几分钟,寇忱实在扛不住冻,既然开不口,那就动手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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