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午没有走上码头,在旁边条船头上蹲下来,把兜里最后根烟点上。
溺水人已经被抬走,看热闹人还没有散去,都围着看电视台记者正采访几个经常在这片钓鱼人。
平时平静安宁得有些过头地方,有点儿什事就能让人莫名其妙地兴奋好半天。
元午不知道具体情况,但沉桥有人溺水并不稀奇。
沉桥算是个城市近郊旅游景点,只是不包括老码头这半边,老码头离公路太远,水面也窄,水况复杂,般游客不会过来,几个农家乐都黄。
他眯缝着眼睛抬头看看天,白晃晃片,十秒钟之后就有种已经飞在天空中错觉。
他打个喷嚏把目光收回来。
从这里到码头挺远,大概得走个七八分钟。
元午顺着架在两条船之间木板慢慢往那边走过去。
这个地方叫沉桥,城市郊区片湿地。
拿根冰棍给他。
“那告诉你,”大头凑到他耳边,用手拢着嘴,“码头那边又淹死人啦,好多人在看。”
“你看?”元午瞅他眼。
“没有,妈说小孩儿不能看,会被勾走。”大头很严肃地说,说完就紧紧抿着嘴,看上去很紧张。
元午笑笑,从钱包里抽张钱出来:“去帮叔买包烟。”
不过到夏天却还是偶尔会有人为躲开人流过来玩水,于是每年都会有几个不解水下情况没找对地方下水从水底漂上来。
他听会儿看热闹那帮人意犹未尽议论,这回没上来人,是
两条河从这里经过,留下大片水面,个个像小湖似地连接起来,夏天会长满芦苇,偶尔会有两处露出水面大小也就十几平米实地。
元午住这边是个河湾,老码头废弃之后,这里就层又层地停满各种旧船,有些无主,有些是有主待修但直没修,横七竖八地挤在起,被人用各种宽窄不木板连接起来,像个水上迷宫,中间还有不少养鱼网箱。
住在这里不是元午个人,比如大头家还有他们邻居,守网箱人,还有岸上没有房子或者是有房子却习惯住在水面上那些人。
不过住得离码头这远,倒确只有他个。
离老码头还有几十米远就能看到那边围不少人,还有扛着摄像机,看样子是电视台人也来。
“嗯,”大头接过钱,“今天喝瓶牛奶好不好?”
“好,棒棒糖也可以吃。”元午站起来,往舱门走过去。
“你去哪儿?”大头跟在他身后问。
“采风。”元午回答。
已经三天没有走出船舱,在船舱里待着时候还不觉得,走出来站在甲板上,元午才发现今天太阳特别奔放,都快五点还这明艳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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