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明越感受着脸颊上、林风指尖带来
些微凉意，在心里承认——
他其实，有点期待
。
*
纪明越挂水住
天院，林风也就在医院陪他天。到晚上时候，纪明越已经觉得好不少，跟林风说：“要是明天起得来，就回去上课吧。”
第二天醒时候，他觉得状态还不错，看时间是六点多，虽然早自习可能会晚，但上午课应该还来得及。
“交。”林风把他按回被子里，打着点滴手放回热水袋上面，“
都交完，你也别问，躺着睡会。”
“可是你……”
“哪来那
多可是？”林风捏着他脸，悠悠笑下，“总算等到让招呼也不打、去给你交钱这天。”
“……”
纪明越看着林风胸口褶皱、水渍，还有脸上浅淡却真心笑容，忽然意识到件事。
开片水渍，也不知道是自己蹭上去口水还是什，之前是因为皱得都蜷起来，纪明越才没有发现。
他嘴唇还被林风微凉手指捏着，脸上微微有些泛红，嗯嗯呜呜地想要说话。
林风说：“不许道歉。”
纪明越仰脸看着他，清澈泛红眼睛眨啊眨地，无比乖巧地点头。
“……”林风咳声，错开视线，把手松开，去床头柜拿那杯热水，“……现在差不多可以喝。”
陈司机来接他们，先送到林风家、让林风上去换套衣服、
从他重生回来、下定决心要“拯救”林风那刻起，他们关系就是不对等。自己“拯救”伴随着无穷施与和馈赠，林风虽然因为自己清醒，从未反过来苛责或者伤害过纪明越，但他自己承受压力不言而喻。
这些事，都注定让两个人天平处在极端不平衡状态。
但是……林风好像直在努力。
从尝试找其他打工、到有能力之后不再收补课费，再到现在玩笑似“也有不打招呼替你交钱这天”，他始终在坚持，努力把倾斜天平点点加码、掰回来，从来没有放弃过。
如果等到某天，他们天平对等，又会发生什呢？
纪明越捧着水杯慢慢喝口，眼睛弯起来：“谢谢你。”
“……”林风伸手揉下他头发，略微不自在地说，“不让你道歉就说谢谢，你是什五讲四美好青年？”
纪明越笑说：“你不要脸皮那薄嘛，该说谢谢当然要说。这衣服你穿着会不会难受啊？要不要回家换衣服？”
“不换，待会儿先拿纸擦擦。”林风不太在意地说，“回家趟至少个多小时，你这边不能没人。”
“也不是什大病，对，”纪明越环顾四周，忽然想起件事，挣扎着想要坐起来，“这是单人病房吧？你钱交吗，没交会儿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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