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妈说:“老样子,挺好。”
南淮林说:“直说让你们定期去医院做体检,肯定从来没去过吧?”
他妈说:“花钱去做体检还不如买营养品呢,至少吃到自己肚子里。”
南淮林知道说也是白说,索性也不多费口舌,转而说起别:“妈,今天拿到片酬,二十五万,往你卡里转十万,估计明天能到账,你跟爸想怎花就怎花,可以起出去旅个游什,你不是说想去三亚看南海观音吗,这个季节去刚好,应该不会太热。”
那边沉默好久,才说:“平时有没有好好吃饭?”
然而他没有朋友可以分享此刻心情,唯能想到,是爸妈。
为年少时爱情,他固执又叛逆,伤爸妈心。虽然并不后悔当初决定,但现在回想起来,如果当时没有那过激就好,如果再稍微听话点就好,爸妈也就不会气他这久,直到现在还没完全原谅他。
看见前面有个没人坐长椅,南淮林走过去坐下,戴上耳机,然后拨妈妈电话。
铃声没响多久,那边接。
“姆妈,”南淮林用家乡话唤声,“吃晚饭吗?”
饭吃到半,阮辛接到费铮电话,然后就急匆匆离开。
南淮林个人坐在包厢里,边吃边忍不住想,阮辛说“私心”到底是什。
然而他对阮辛解有限,实在想不通其中关窍,也就不再浪费脑细胞。
两个人菜他个人,吃到撑也没把菜吃完,原本想打包,可转念想,他现在有钱,就破例浪费回又能怎样,叫来服务员结完账,倍儿有面儿地走,自觉很有种小人得志赶脚。
因为离家不是很远,南淮林就打算溜达回去,顺便消消食。
“有,”眼眶蓦地热起来,“都胖。”
“不管工作多忙,饭定要按时吃,不然胃要坏掉。”
“嗯,知道。”
爸爸声音突然传过来:“他又不是三岁小孩,还能饿着自己吗?净瞎操心!”
他妈问:“你要不要跟儿子
“刚吃完,”妈妈柔软声音从那边传过来,“正跟你爸看电视呢?”
南淮林有听到电视声音,还听到爸爸咳嗽声音。
“爸是不是又在抽烟?”南淮林问。
“嗯,说不听,有什办法。”他妈无奈地说。
南淮林沉默几秒:“你跟爸身体还好吗?”
刚入夜不久,白天余热还有残留,夜风里已经有夏天味道。
王府井大街热闹繁华,熙熙攘攘。
但热闹是他们,南淮林感觉自己很静,由内而外静。
以前,他穷困潦倒,疲于奔命,现在,他工作终于有起色,他不再感到忐忑和浮躁,对未来充满希望。
他在平静里默默地开心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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