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哈哈哈……”林信愣怔片刻,突然仰天大笑,笑着笑着就落下泪来,“所以,在你年少时,曾也心悦于,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沈楼抬手,用拇指抹去那
“这里。”沈楼拉着他走到处十分僻静旧码头,人迹罕至,荒废已久。拔出虞渊落日剑,缓缓画个圆,剑气鼓荡,掀开大片积雪。
“什……东西?”冰面之下,有莹莹星光在闪烁,林信抬头看天,分明还是白日,湖中怎会有星星?
“星湖石。”沈楼凿开冰面,摸小块上来,那是种深蓝色石头,在日光下闪闪发光,好似将万千星辰收敛。
虞渊剑临时充当刻刀,不足炷香时间,巴掌大星湖石就被雕成惟妙惟肖小鹿。那小鹿两角分叉,四足纤细,条前腿微曲,似在林间漫步。
林信接过那只小鹿,用拇指轻轻摩挲,“这也是,欠吗?”
楼母亲死得早,浣星海如今没有主母,儿女婚姻只能由玄国公这个做父亲来操心。
“儿子已然有心上人,父亲切莫相看。”沈楼收起取字纸,轻描淡写地说。
“嗯?哪家?”沈歧睿很是惊讶,自家儿子从小就对女子不感兴趣,副注定孤老终生模样,怎出去半年就有心上人?
“尚未与他说好,待他应,再来禀告父亲。”沈楼恭顺道。
寒风呼号,大片大片雪花直接扑到脸上,化成水珠顺着脖子流进内衫里,冻得指尖发麻。
“上辈子就雕好个,准备在岁贡宴上送给你。”沈楼合剑入鞘,自嘲笑。他根本不会雕东西,特意找石匠学,凿坏十几斤星湖石,还傻兮兮地在鹿尾刻个小小“清阙”。
这句话所含意思太深太多,林信时有些难以消化。上辈子,那个冷淡、疏离沈清阙,亲手雕小鹿要送给他!
林信握紧手中石头,下唇发颤,“那,后来为什没有给?”
“那日,恰好瞧见你和封重……”沈楼懊恼地叹口气。
少年人纯粹喜爱,被阴差阳错误会片片碎裂,却从未有日消失过。而林信以为至死都没有得到过喜爱,其实在最初最初,便已然存在。
浣星海水渠都结厚厚冰,乘不得渡船,要在冰面上走去枫津。
“你当真有心上人?”林信踏在铺草席冰面,低头踢起块石子,石子在冰面上蹦三蹦,溜出好段距离。
沈楼低头看他,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“嗯?”林信回头,突然被件玄色大氅罩住,半拖半抱地靠在沈楼怀里,在宽敞浣星海中前行。
紫枢、黄阁等人都被挥退,沈楼拉着他路往冰湖深处走去。天寒地冻,就算太阳落山也看不到星子如洗美景,只有茫茫大雪覆盖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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