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叛国,难道等着被你当牲口宰杀祭天吗?”林信出人意料地没有生气,拇指顶开旸谷剑,复又快速合上,好整以暇地看着大巫。
这巫妖会咒术,万不可被他激怒。上前步,说不得就有无数红线等着吸血。
“宥连,”贺若微微抬手,制止大巫继续挑衅,转头继续看着林信,“他是苏苏儿孩子,便是乌洛兰血脉。”
帐中人说都是汉话,偶尔夹带几个胡语词。这些时日,林信跟着沈楼也学些,大致听得懂。“染干”是说汉人,“宥连”约莫是大巫名字。
温石兰收回目光低下头去,不知在想什。
“大汗。”温石兰单膝跪下行礼。
贺若身边大巫没有丝毫避讳,依旧站在原地,唇角勾起抹若有似无浅笑。
林信立在帐子中央,单手搭在旸谷剑柄上,两脚分开,下巴微抬,并没有行礼意思。
“这便是苏苏儿孩子?”乌洛兰贺若摆手,示意温石兰起来,冷厉如高山苍鹰眼睛,直勾勾地盯着林信。
蛮人三十岁以后都要蓄胡,杂乱络腮胡遮挡贺若半张脸,却依旧难掩那极具侵略性俊美。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,便给人无形压迫感。
这时候,外面有士兵快步走近,隔着门帘高声说几句胡语。温石兰立时抬头,对贺若说句很短话。
贺若点头,示意他快些去。
想来是沈楼破恶阳岭,那边蛮人军撑不住,过来求援。温石兰领命而去,错身而过时没再看林信眼。
王帐门帘被温石兰掀得呼呼作响,阳光透进来瞬又消失不见,帐内帐外仿佛两个世界。
嵌着鹿璃旸谷剑飞出来,横着浮在空中。林信并不急着说正事,坐到流光溢彩剑鞘上,动动酸疼腰肢
这位北漠霸主,十七岁继承乌洛兰部,以雷霆之势吞并十几个小部落,二十岁时乌洛兰成为北漠最大部族。而后辖制其他大部,二十三岁便成为草原大可汗。之后突然重伤,上不得战场。草原上部族再次分裂,温石兰又横空出世,代替贺若南征北战,于八年前再次统北漠。
乌洛兰贺若传奇,被说书先生讲遍大江南北,三天三夜也说不完。
“或许,该叫你声舅舅?”林信散漫地说着,眼中尽是嘲讽之色。在他看来,这位血缘上舅舅,就如史上那些早年神勇晚年昏聩君主样,信歪门邪道,早已不复当年。连自己亲妹妹都舍得拿去祭天人,根本不配称之为英雄。
“叛国之人与染干生杂种,不配这般称呼可汗。”大巫抬头,露出那张不甚俊美脸,双眼用黑布蒙着,也不知装得哪门子鬼神。
温石兰看向王座上贺若,似在等着他反应。然而贺若什也没说,等于默认大巫说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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