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,”林信摇头,“娘亲说,舅舅是个顶天立地大英雄。”原话是什,已然记不清,但在林信印象中,自己是有个舅舅,存在于母
林信有些意外。
“朱先生,可否,让摸摸这孩子?”贺若转头,看先朱星离。
众人有些疑惑为何要问他。朱星离摸摸鼻子,勾起那八根红线,轻轻动动手指。
贺若自然地抬起只手,盖在林信头顶:“叱奴,阿舅对不住你。”
大巫常把消息念给他听,他知道,苏苏儿生个孩子,叫叱奴。也知道,他苏苏儿拔剑自刎,只为不留给大巫滴血。
这些年,大巫操控贺若,直不许温石兰靠近,话也与他说得很少。温石兰只以为他因为不能骑马打仗心绪不好,也就恪守君臣礼仪不曾靠近。眼睁睁地看着大汗与他越来越疏远,与大巫越来越亲近。
“该死!”温石兰用拳头捶自己胸口,说句捶下,“早该刀杀那个贱种!早该发现你在受苦!”
少年时,贺若认他做义兄,他便起誓会护着贺若辈子,到头来却什也没护住。
“阿干!”乌洛兰贺若急急地又叫声,想上前扶他,却怎也动不,四肢皆不受控制,禁不住发出声嘶吼,“啊……”
温石兰顿时停下动作,上前扶住他。
“自刎?娘是自刎?”林信有些吃惊。
“林争寒找到鹿璃矿,他们在大荒户人家那里歇脚,遇上大巫信徒……”贺若逐渐恢复控制脸有表情,显出丝痛楚来。
兰苏知道被大巫找到,敌不过便立时拔剑自刎。林争寒抱着她尸身路奔逃,蛮人还不知道兰苏已经死,在招瑶峰附近截杀林争寒之后,才发现兰苏血早已凝固干涸,用不得。
林信垂目,缓缓吸口气。那时候太过年幼,很多事都记不清,只记得赵坚路抱着他,临别时父亲塞给他块玉佩。怪不得母亲没有跟他告别,那时候她已经不在。
“苏苏儿,死去时候,还在恨哥哥吧?”贺若叹口气,彼时他依然成傀儡,没有血可以用,大巫才把主意打到乌洛兰达苏头上。
“魂是移成,但只有头颅完好,其余部位皆非人,”林信蹲在贺若面前,捏捏他冰凉胳膊,“这身躯只能用红线操控。”
只有头颅活着,能说话,不能动、不能吃东西,活死人罢。这样活着,未免太痛苦,与那些瘫痪在床老人无异,唯好处是他不需要出恭。
帐子里陷入片死寂。
乌洛兰贺若沉默片刻,忽然低低地笑起来,用沙哑声音道:“如此,便足够。”
困在灯里十几年,看着重重悲剧发生,却不能说话,若不是他心志够坚,早就疯。如今可以开口,已然知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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