疗效最好丹药不剩几颗,他清醒后,见到阿枫剑破阵后倒在他怀中,差点魂飞魄散。手忙脚乱从芥子中取出丹药,哄阿枫服下,慕临才抬手摸把脸,眼中血丝却怎都淡不下去。
他半跪在地上,环抱许枫,将他脑袋靠在自己左肩上,尽量给许枫调整到个最舒服躺姿。自从进入前尘阵,那团路护佑他们白光就不见。此时此刻,借着天边群鸦发出红光,慕临凝视怀中小狐狸,盯半晌,双臂缓缓收紧。他垂下头,将脸颊贴在许枫侧脸上。
等约莫炷香时间,许枫终于悠悠转醒。
有什温热又光滑东西直压着他,离他很近很近,肌肤相亲般贴紧他脸。他唰地睁眼,首先瞥见是慕临细密睫毛,像把小小鸦羽扇,正微微颤动着。
心中莫名痒,目光已经不受控制,继续流连而下。慕临眼眶似乎有肿,看上去可怜兮兮。鼻梁如玉峰,弧度如刀削,是许枫前世只在漫画中见过精致完美。
当往事随前尘阵同破灭,中剑慕无情、跪倒戚缘、死死伤伤修士魔族……全都消散在眼前。
又是无垠无际黑暗,眼望不到尽头。
“阿枫!阿枫——!”
许枫似乎听见慕临呼唤,可那呼喊仿佛隔着层膜,模模糊糊,不甚清楚。他倒在慕临怀里,想伸手抹去眼前血色,可浑身瘫软,连举起胳膊力气也无。
亲手用剑“杀人”,原来是这种感觉。
他眼神落在慕临嘴唇上——少年唇瓣偏薄,苍白却并不干裂,因刚才喝水,意外水润,泛着微光。许枫目光凝片刻,赶紧挪开,恰在这时,慕临睫毛动,偏偏脑袋。
虽说在魔族阵法里,经历什看见什都当不得真。可偏偏那些“幻象”如同个个活生生人,许枫用天意剑捅入“慕无情”脊背那瞬,甚至能听见剑刃剖开皮肤切入肌理声音,仿佛慢动作,鲜血从他背部喷出,“慕无情”倒在他脚下,最后投向他眼神,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。
这画面太真实太血腥,对许枫冲击力不是般大。他好歹也是个从现代文明社会穿来人,除杀鸡喂狗,手中何曾染上过血腥。就算他早就做好思想准备,明白在这个仙侠世界,他总有天会提起手中剑……可真到这刻,许枫还是受不,眼前鲜红片,耳中嗡嗡直响,加上硬扛慕临剑,经脉震荡半昏过去。
这时,双手轻轻掰开他下颚,有什苦涩东西塞入他口中。
道低哑声音在他耳边道:“阿枫,快吃。”
许枫本来昏昏沉沉,听这声音,心中紧,下意识把药丸吞进去。“咕咚”声,见许枫乖乖咽,慕临才舒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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