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秦纵还没跨进班门,班主任就喝道:“站住!”过来问他,“抱着什?”
秦纵诚实道:“早饭。”
“学校规定不准在教室里吃饭,这大早,都是味。”班主任看他眼,说:“你还舍不得?那你行,你要是能站这三分钟吃完,你就进去。”
秦纵打开饭盒,里面有两个鸡蛋四个春卷。他嗖嗖几下搞定,根本不需要三分钟。吃完还有点意犹未尽,从容地合上盖,对班主任微颔首,淡定道:
孔家宝背过身装作系鞋带,没人拦着,阮肆“嗖”地冲进门。擦肩时孔家宝听着声“回见”,背上跟着被人拍把。他对着门岗窗户盯半天,才找着背上被拍张便签。
画只羊驼。
“靠,”孔家宝笑出声:“无不无聊。”
两个人狂奔入教学楼,在楼道口要分开时阮肆抛个包给秦纵。
“包里有个饭盒,妈给你装鸡蛋和春卷。课间吃完,晚上自己背回去。”
孩童时期转瞬即逝,当年在芦苇丛边追逐蜻蜓还没有捉到,人已经迅速脱变成少年。高中时阮肆开始陆续不断地收到各色信封,少女裙摆摇曳过花丛,塞进他车筐和抽屉里文字都满含诗意。那个踢着足球只会蛮跑小子,如今在少年人中意外地备受欢迎。
车铃不耐烦地作响,阮肆踩着车踏,把豆浆口气吸完。
秦纵跨上后座,说:“睡过。”
“马上迟到。”阮肆带着人加速,风驰电掣地冲向学校。黑发被风撩动,柔软地扫在耳上,耳垂忽然被秦纵碰碰,阮肆偏头蹭下肩,说:“别动手动脚,会儿翻沟里。”
“怎打耳洞。”秦纵凑近去看,发现只打只,什也没戴,他说:“你之前不是说娘炮吗。”
“那放学见。”秦纵接包步上两个阶,还回身喊句,“忘,今天哒!”
“有毛病!”阮肆笑说。
正踩着上课铃点,教导主任高跟鞋踩在廊里“嗒嗒”响亮。她叉着腰喊:“谁!不知道上课啊!还哒。看见你啊阮肆!俩大男生干嘛呢!”
“没嘛呢。”阮肆在教室门口后仰出头,冲她眨只眼,“那也给您个,哒黄老师!”
“嘿。”黄佳丽被他给气笑,“好好上你课!”
“现在就觉得它帅,怎地。”阮肆说。
正时自行车猝不及防地碾过减速带,两个人在猛地颠簸中异口同声:“靠!”
“打个招呼行不行。”秦纵头撞他后肩,“帅哥!”
“事多,”阮肆说,“行吧,下个——卧槽!”他被颠得险些咬到舌头。
秦纵笑得不行,下巴压在他肩头,硌得他痒。到校门口老远就看见孔家宝戴个红袖章站岗查校卡,阮肆打个口哨,有人喊:“停车进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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