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废话。”阮肆说,“四个人全靠陈麟,你们当他土豪?觉得饿就出来打工,白天直待屋里等着长蘑菇是吧。”
“也想啊。”谢凡可怜道,“但是长这帅都没人要,除架子鼓也不会别。”
“要是没讲,”谢凡指指自己,“就不会坐这儿。个六中学霸,高三天天混街头不上课,没道理对吧。”
“被赶出来还是自己离家出走。”阮肆晃着啤酒罐,“聊聊。”
“先被赶出来。”谢凡老实地回答,“然后就离家出走。”
“不是,”孔家宝说,“开玩笑吧?”
“谁跟你开玩笑。”谢凡筷子功夫得,夹花生米毫不费力,“真。爸是个老顽固,以前觉得儿子敲鼓没什用,现在好,觉得整个儿子都没什用。出来饿好几天呢,麟子那会儿正找队员,就去。为崇高理想。”
晚上庆功宴开得晚,阮肆去得也晚。黄佳丽特别表扬陈麟,陈麟没什激动表情,就是耳根直红到结束。班群直在刷屏,都在猜谁是阮肆表白对象。当事人自己稳如泰山,全当不知道。
“你喊时候心都要跳出来。”孔家宝做出怦怦跳动作,“就怕你抽,喊个秦纵,那不得把全校吓死。”
“哪有那夸张。”阮肆开罐啤酒,和全队挨个碰,才对孔家宝说,“这都什年代。”
“跟什年代没关系。”孔家宝夹着花生米,“你给你妈讲声试试?她不抽你都不叫孔家宝。给你好好说肆儿,兄弟跟前秀秀就可以,你还打算真秀给全世界啊?”
阮肆慢慢喝着啤酒,“讲道理,这事不可能辈子不对爸妈说。又不是滥交,也不是不正当关系,时候到点都没想藏着。”
“为蹭口饭吃吧。”孔家宝纠正。
“多久?”阮肆把剩下那点喝干净问道。
“小半年。”谢凡拨着碗里米粒,“哇……想想都小半年没读书,不知道还能考几分。”
“高三才开始,现在回去也来得及。”孔家宝跟他碰下啤酒罐,“看不出来,还以为你是自由奔跑出来。”
“别提伤心事。”谢凡抱着啤酒,失落得连黄毛都垂下来,他说,“以为能吃上饭,结果现在又要挨饿。”
“就担心这事。”孔家宝总是夹不起来,谢凡体贴地递个勺子,他才道,“觉得这事不好办。”
“不好办事情多。”阮肆说,“能因为不好办就不办吗?”
“难啊。”孔家宝说着转过头,问谢凡,“你爱全人类这事儿你给你爸妈说过吗?”
孔家宝本来想找个现实点例子教育阮肆,谁知道谢凡扒米饭,点点头,“讲啊,多大点事。”
孔家宝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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