熬闰微微叹息,用仅剩下左手抚摸下陆清酒脑袋,然后开始继续写:“这样生活,直持续到某个夏天,那时候你已经很大,曾经在你小时候见过你,却没有给过你个拥抱。”
陆清酒难过起来,他伸手抱住熬闰,紧紧,像是拥抱姥姥那样。他已经没有父母和姥姥,熬闰就是他唯长辈。
“那个夏天天气很热,听说你母亲似乎想要回水府村,便想来人界看看她。”熬闰缓缓写着,“只是却没有想到……发生不可控制意外。”
陆清酒母亲身份是很特殊,她既不是人类,也不是龙族,而是混血。般人类如果被污染,通常都会将其灵魂镇压在水府村中,这样人是不能离开水府村,尹寻家中牌位,也是由此而来。但她血液里,却有半龙族血统。而在次回乡探亲中,陆清酒母亲也不幸被污染。熬闰没有仔细描述母亲为何会被污染,陆清酒也没有细问,因为他从熬闰语气里,听出巨大痛楚。
“有人在背后操纵整件事。”熬闰写着:“包括,也包括你母亲。”
被污染之后,这种压制就无法起到效果。
龙族本能是吃掉自己最爱之物,因此被污染龙,自然也会控制不住想要吃掉自己恋人。
熬闰也想,想发疯。
甚至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时候,他终于找到减少污染方法——将自己灵魂分成两部分,并且将污染驱赶到另外半灵魂里,这便是陆清酒曾经见过那个红发熬闰。
分裂灵魂对于龙族而言并不是什轻松事,甚至熬闰在某些时候会因此丧失对身体控制权,但好在他在清醒时候,能够偷偷溜到人界,看看自己心爱之人,而不用担心伤害她。
熬闰看着自己女儿出生,渐渐长大,最后在姥姥要求下,离开水府村。他心中虽然怅然,但也明白与其当个守护者,却不如当个平凡人类来安全。姥姥并不想自己女儿重蹈覆辙,所以甚至没有告诉她白月狐存在,她隐瞒切,直至死亡。
熬闰写到这里,停顿下来,陆清酒并不催促,而是静静等待着,之前没有细看,此时仔细观察后,他才发现熬闰眉眼形状确和自己母亲非常相似,特别是那双本该非常漂亮,此时却成两个空洞眼睛。陆清酒趁着这个空隙,观察着周围,他注意到熬闰肩头和后背上,都停留着些蝴蝶,这些蝴蝶就是将他引来这里那种蓝蝶,美丽异常。
“你累吗?”陆清酒小声问,“你如果累,可以下次再说。”
熬闰笑着摇摇头,示意自己并不累。
陆清酒道:“可是很担心你……”他嗅到熬闰身上血腥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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