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
哭，周围
人悲从中来，也跟着哭。谢枕书只会喝水，不会安慰。
半个小时后，05号平静下来，主动说起北线情况：“
带着家人跑出来，路上遇到往北走幸存者队伍，跟着他们走到边境，发现傲因也在这里。们车来不及掉头，被傲因抓住，开始，它们只杀人，但后来，它们认出——”
谢枕书愣，沉声重复：“它们认出你？”
05号点头，说：“对！太……太可怕
。它认出是参与过生产实验人员，便把拉到跟前，给套上这金属环，命令……”他眼眶又红，难以启齿，“命令学狗爬，把拴在营地门口，让听到动静就学狗叫……是不从……可是它们电击…………”
细雪静静地飘，05号佝偻着身躯，流泪。片刻后，他继续说：“长官，傲因进化太快……本来只把它们当作群癫狂机器人，可是去年冬天，才意识到，它们已经脱离想象。看见它们在夜里点起篝火，向夜空祭奠36810。”
断从他躯体里流逝，他感觉不到任何悲伤。最后，他起身把尸体都拖到起，让雪来掩埋。天亮时，他孤身离开。
谢枕书走到港口，却发现那里船早已被开走。他找到可用车，掉头去边境密林。个月后，他穿过边境密林，跨入北线境内。
北线部队在战争武器进攻中覆灭，沿途有些破败营地，被怪物征用过。谢枕书寻找物资时候，在营地里发现个地窖。他打开地窖，看见里面有几个人。
全是浑身赤裸，被怪物当作宠物驯养人。
“长官，长官！”有人在地窖昏暗阴影里掩面哭泣，“你别走……是！”
那是个极其诡异场景，群机器人披着夜色，在残破荒野中依次上前，向个废弃纸质笔记本进行哀悼。它们喊36810“爸爸”，用曾经伤害过爸爸人尊严来做祭品。
谢枕书拨开积雪，在冻住篝火堆下发现被烧到半笔记本。他试着翻开笔记本，但是里面什
也没有，只是外形和
他挪开遮挡面容胳膊，露出张胡子拉碴脸，竟然是去年逃走实验人员。
谢枕书跳下地窖，解开那些锁。实验人员跟着别人捡些衣物蔽体，再看谢枕书，不禁涕泗横流。他仓促擦脸，说：“长官，还能见到您太好……您，您往哪里走？跟着您！为您当牛做马。”
实验人员——不，现在应该叫他05号，他已经不再是实验人员。他那脖颈上束着金属环，环上是傲因留下“05”号标记。
谢枕书道：“跟着人都死。”
05号闻言哭起来：“长官，跟着你死也行。他妈被那些怪物牵着链子当狗遛，活得跟畜生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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