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起初都有些担心江潮儿会不会在下个浪头中被掀翻在江里,但多看会儿,便看出些门道出来。
那江潮儿显然对沧澜江极为解,绕开每个可能触礁位置,瘦小身影站在船板上,分离挥动着手中那柄沉重船桨,抗住个又个大浪。
浊浪滔滔,打不碎艘小小渔船,江潮儿窜行其上,乍看好似随时都会丧命,看久,却又从其中品出种特别韵律,好似脚下磅礴江水,却成他信手拈来轻松驾驭坐骑,虽是野性难驯,但到底逃不出他手心。
江潮儿,幸不辱名,果真是个弄潮好手。
顾玄都也看津津有味,道:“你说对,这孩子,确有点意思。”
两人走到江边,居高远望,看见渐渐和夜色融在起沧澜江。江水湍急,重重拍打着河岸,陡峭崖边,偶能听到两声尖锐猿啼叫。
林如翡很少看见这漂亮活水,险峻之余,也颇为壮丽磅礴,顾玄都站在他身侧,忽开口咦声。
林如翡道:“怎?”
顾玄都道:“有人渡江。”
林如翡道:“渡江?”
花有些担心林如翡安危,但见他态度坚决,只好应下。
出客栈,外面倒是清净不少,此时夜色渐暗,沧澜江边涛声阵阵,隔着岸边依旧能嗅到股子浓郁水腥味水腥味。
“那孩子倒是有些意思。”林如翡边走边道,“精神好很。”
顾玄都道:“是个不怕死小家伙。”
林如翡只是笑,并不说话。
林如翡道:“这暗江,他也不用掌灯?”
“不能掌灯。”顾玄都道,“江里那小家伙,对灯火敏感很,谁要是敢在晚上叨扰
他低头细细看去,果然在漆黑江面上看见艘单薄渡船,船上,名瘦小船工身披斗笠,手中持着船桨,正在同激烈湍流搏斗。林如翡惊讶道:“这不是刚才客栈里那个江潮儿……”
顾玄都似笑非笑:“名字倒是取不错。”
确是江潮儿,在水流最为湍急夜里,他悄无声息下船,船上只余他个人。沧澜江险峻,不光水流湍急,水下暗礁也数不胜数,即便是最有经验船工,也不敢在夜晚横渡。江潮儿瘦瘦小小,立在艘小船上,好似随时都会倾覆在片急浪之中,看人心都悬在嗓子口。
“不会出什意外吧。”林如翡还挺喜欢那小孩,略微担忧起来。
顾玄都摇摇头,示意自己也不敢保证此事。
顾玄都问:“你信他真能带你过去?”
林如翡摇摇头。
顾玄都道:“那你为何不直接给他答复。”
林如翡说:“给可爱孩子留些念想,也不是什坏事。”况且有酒有肉,又何必扫兴。
顾玄都笑道:“也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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