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旨那天已经是八月十七,婚礼却定在九月初二,不知道钦天监怎算,竟然把日子定这般近,安国公府这些天忙得人仰马翻。而世子住朱雀堂却是冷冷清清,甚至是守卫森严。
楼璟有云七治伤,外伤在渐渐好转,只是时日太短,怕是等到大典之日也只能养好三成而已。安国公夫人魏氏自打那日得教训,再没有来招惹过楼璟,反倒是每日都派人送些人参、鹿茸之类补药,楼璟这些天忙着打探消息,暂时还没功夫搭理她。
“世子,”高义走进来,表情有几分怪异,“属下看到既明少爷在翻墙。”
“赵熹?”侧躺在床上看书楼璟挑眉,“把他提进来。”
没多久,就听到阵清越如金铃少年声音,“你家侍卫真是越来越粗鲁,真该让他们跟着读两年书。”
声音中听不出喜怒,正是这东宫主人——太子萧承钧。
“是,”旁边个儒生打扮人垂手而立,恭敬地应道,“安国公瞒着这事,皇上恐怕还不知晓。”
萧承钧微微颔首,把纸笺凑到烛火上,由着火焰将雪白纸张吞噬殆尽。
“殿下,若是世子对这门亲事不满,让他嫁进东宫来怕是……”语气中满是担忧与犹豫,皇后与太子妃,向来没有哪个是公侯之家唯嫡子,何况安国公府乃是簪缨世家,与那些个混日子勋贵完全不同,娶安国公世子,便是断开国元勋之后,皇上怎会做出这般糊涂决定?
缓缓将手负于身后,萧承钧没有接话意思,似乎在等着下文,又似乎毫无兴趣。
“这侍卫不识字,跟着你读书怕是会辱没赵解元名声。”楼璟斜睨眼忙着整理衣袍人,眼中已忍不住染上笑意。来人看起来只有十五六
说话人拿不准太子意思,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,“楼家虽显赫,然子嗣单薄,于殿下并无太大助益。且安国公世子是老安国公亲自教养,去年秋猎骑射均拔头筹,皇上赏正四品羽林中郎将,勋贵子弟中无人能出其右,是不可多得少年英才……”把这样困于后宫这方寸之地中,十分可惜不说,还会留下很大隐患。
“无妨。”萧承钧抬手,打断这火急火燎劝告,既然父后要他娶楼璟,自然有他道理,况且旨意已下,多说无益。
高义第二天就去趟京外庄子,带回两个面色冷峻男子。
“这是云七与云八,云七善治外伤,云八善探消息。”高义指着跪在地上两个黑衣人道,这是老国公爷留给孙子幽云十六卫中两人。
楼璟点点头,这十六个死士是祖父手中精兵,连父亲也不知道这些人存在,平日他也舍不得动用,“叫你二人前来,是以防万,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出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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