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西基本上都是勋贵之家良田,楼璟田庄不小,却也算不得最大。田庄宅院挨着个小土丘,上面种许多果树。秋天正是各种果子成熟时节,却没有人在上面摘取,任由那些个熟透滚落下来。
“属下见过世子。”马车刚刚停驻,便有个身材魁梧汉子上来行礼。
“高义?”萧承钧
“好啊,”楼璟伸手掖掖萧承钧身后被角,“那叫殿下什呢?”
“私下里,你可以叫名。”
“那岂非不敬?”
“无妨。”
……
政呢?难道皇上已经对太子疑心至此,把些不成文规矩都当成金科玉律,旦太子触犯便是威胁皇权吗?
翻身侧躺着,看向床里面萧承钧,发现他也没睡着。楼璟这才想起来,这位殿下似乎从凤仪宫回来就没说几句话,“殿下,睡不着吗?”
萧承钧转头看他,沉默良久,久到楼璟以为他不打算说话时候,才低声道:“濯玉,这太子当得是不是很无能?”他韬光养晦这多年,人人都道他平庸无能,他却不愿自己太子妃也这般看他。
楼璟愣下,这还是太子殿下第次唤他名字,看着那双黝黑眸子映着浅浅月光,莫名有些心疼,“不忍,是为天下,忍,亦是为天下。
萧承钧怔怔地看着他,缓缓地点点头,他太子妃自是深明大义,“当年王坚死时候,也是这样,父皇明明答应放他,第二天却判斩立决。”
两人没有再谈正事,有搭没搭地聊着些无关紧要话,在彼此温暖体温中沉沉睡去。
大婚期间,太子十日不理朝政,如今淳德帝正疑心重,萧承钧也没打算展示自己贤德,这十天便很是悠闲。
次日两人用过早膳,就乘上马车,直往城西田庄而去。
“你在田庄里亲手种什?”萧承钧没忘记昨日楼璟说话,便在马车上问他。
楼璟笑笑,“殿下去看便知。”
王坚是几年前晋州刺史,那年他负责修筑长城,忽逢大雨,淋倒片还未砌好城墙,有人弹劾他贪墨修筑银子,还未查清就下诏狱。等他被杀,众人去抄家,却只看到贫如洗家宅和哭声震天晋州百姓。
父后要他忍,他明白,也能忍,可是看着忠良之臣冤死诏狱,他心中还是难受。
楼璟叹口气,伸手把萧承钧抱进怀里,“这世间最累,莫过于心怀天下之人,殿下尽力而为便是,莫与自己过不去。”
太子殿下身体僵,旋即慢慢放松下来,他们是夫妻,做这些亲密事本就无妨,便伸出手,也揽住太子妃脊背。
温暖结实胸膛,清清冷冷草木香,安抚心中疼痛,萧承钧微微地笑,“濯玉,以后叫你字可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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