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下停,停又下,北风呼号不止,冬日夜晚,烧再多炭火依旧寒冷。
萧承钧躺在空旷大床上,侧身看着成对枕头,上面用金线绣着鸳鸯戏水,伸手,缓缓摩挲那冰凉空位,那个人已经走八日。京城到晋阳,千里迢迢,又下着大雪,不知他路可平安?
只穿着内衫手臂很快就被冻僵,萧承钧把手缩回被子里,看着那处发愣,长长地叹息声,听着窗外凄凄风声,合上双眼。
千里冰霜雪路,快马加鞭也要六日才能打个来回,但若是骑上汗血宝马,便能省下半日时间。见过盐政吏,办妥所有事,不管已经是午后,打马便走,又能省下半日。
楼璟满身风霜回到京城,便直奔闽王府而来。换下结着冰碴大氅,在外室铜炉边烘暖冰冷身体,喝乐闲奉上来热汤,这才轻手轻脚地进内室。
“祖宗规矩,岂可违背,臣以为当立四皇子。”
“皇上……”
“臣以为……”
朝堂上又开始争论不休,萧承钧看眼默不作声淳德帝,此事根本没什可争,父皇此番作为,无非是因为他想立三皇子而没有正当理由,需要朝臣给他找个理由。
萧承钧垂目,不打算参与其中,朝中局势如今尚且可以控制,他不会让陈贵妃如意算盘得逞,三皇子想入主东宫,可没有那容易。
看到床上那安静睡颜,楼璟路紧绷心顿时放松下来,万万没有料到,只分开几日,自己便如着魔般,寝食难安,只想快些见到他。
楼璟俯身在那温暖睡颜上亲亲,想着明早闽王殿下看到他睡在身边,不知会露出什表情来,定很有趣。这般想着
关于立储之事,朝堂上争吵多日也没个定论,奏折如同外面雪花样,成摞地飞进御书房里,淳德帝看得个头两个大。如今年关将至,朝中本来就事情颇多,他已经够烦。
特别是那个吏部尚书杨又廷,本就是个死板至极人,这次有人提及要立三皇子,可算是触这老古板霉头,每日两份奏折,每份都能洋洋洒洒写上几千字,早朝还定要出来说上个时辰祖制。偏偏这人是淳德帝太子时教书先生,淳德帝气个半死却又发作不得。
如此拖几日,淳德帝忍无可忍,“立储之事,不在时,此事年后再议!”这才止众臣争论,得几日消停。
不过,经此役,原本不曾被众臣看重过三皇子,忽而成炙手可热储君人选,况且如今陈贵妃正得宠,右相又势大,倒真有不少人去拉拢萧承铎。
萧承钧对这些置若罔闻,每日按时上朝,不发言,下朝就回府,在书房里安安静静地看书写字,闽王府门前越发冷清,到年底依旧门可罗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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