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流滑过黛薇合拢双手,滴答在水面。
贝儿坐在浅水中,甩着湿掉耳朵。
“你将生被夏戈光芒埋没,成为夏戈附庸与阴影。没有尽头痛苦纠缠在脚踝,黑暗拖拽着你沉入泥潭。窒息感……尖叫啊小鬼,哭泣着乞求原谅,为你父亲背叛跪下双膝,在这里,你永远没有欢笑未来。”肥胖身躯挤在王座,老国王王冠已经滑落,他酒杯倾倒在地面,他影子笼罩博格,像是狰狞鬼魅。笑声拥挤在耳畔,他烂醉如泥,纵情声乐。他们按下博格头,要他贴在地面,弯下脊梁。
镰刀抵压在后颈,博格贴着地面,目光凶狠地扫过所有人。他对国王露出笑容,蓝眸中绝望与疯狂并存。
“尖叫啊……”博格盯着他们,牙齿间发出咯嘣声,他撑起身,探向前方,“会撕烂你臃肿身体,将雄狮摁在泥水中踩踏!王冠被击落在脚底,听啊……咬过你骨头……这座城
博格被沉进阔别河。
烈火中烧已经被拔出,它与剑鞘终于再聚,齐置放在精灵高坛上。
黛薇曾期待着儿子回到这里,却从未预想他会以这样方式归来。博格金发被清澈河水抚动,他即便如此,神情也会显露出种漠然。他沉下去,完全浸入河水中。
精灵咏唱掩盖风声,阔别河在风中推叠着波浪,黛薇长发被莹光环绕,之前在王宫水聚轮廓再次出现。这次溪流之神更加清晰,甚至能够看出面容。她绕过黛薇,在河面上翻动浪花,水流抚摸着黛薇耳边碎发,叹息声经久不散。
黛薇褪下精灵权戒,戒指坠入水中,与博格起沉下去。
“唤醒您,母亲,生命赐予者。乞求您,拯救生命延续。”黛薇散开长发滑落水中,她虔诚地面向女神,柔声颂唱着溪流之神光辉,指尖拨划在水中,博格面容隔着波光粼粼水面恍若沉眠。精灵语在森林中低唱,阔别鹿都匍匐下身体,丛林鸟陷入寂静。
冬日暖阳下枝条突然开始发芽,蘑菇钻出雪堆,饱受磨难古老树木再次生长。整个森林树叶簌动,郁郁葱葱绿色覆盖这里,就连石头中都挤出野花嫩芽。
贝儿奔至河畔,它踩着浅水探头看博格。
博格在这蔚蔚生机中,并没有睁眼。
黛薇看着博格并没有愈合伤口,呢喃道,“这是对自私惩罚吗?母亲……愿此生皆立于此,守卫阔别河与精灵戒。森林将成为唯归宿,没有死亡能带走对溪流忠诚。愿呈出漫长生命,再也不跨出这里半步。将抛弃情感与猜疑,化身溪流波浪。亦不再是谁母亲与伴侣,只为溪流而咏唱……求您……将他从死神镰刀下带回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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