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到四月初三,城南庙会热闹非凡。摆摊、卖艺、求签、耍猴,人头攒动,不而足。
景韶拉着自家王妃在人群中穿梭。四月天气已经开始热,两人穿同色宝蓝色绸衣,景韶扣对嵌宝石银护腕,慕含章外罩件广袖薄纱,同样俊美两人在人堆里颇为惹眼。
路边满是卖小吃、小玩意儿,景韶买份炸丸子,用面粉、豆腐、豆芽等团成素丸子,在油锅里炸金黄,淋上层酱汁,看起来十分诱人。用竹签戳个递到自家王妃嘴边,慕含章蹙眉,在路上吃东西非君子所为,很是失礼,但又不想拂他好意。左右看看,快速张嘴把丸子咬下来,香脆丸子配上鲜香酱料,竟出奇美味。慕含章忍不住弯弯嘴角。
这系列表情自然落在景韶眼中,正想调笑两句,忽然眼角闪过个似曾相识身影。猛地抬头,只看到个身着粉色衣裙身影隐入人群,闪而过侧脸使他大为震惊,忍不住丢手中丸子,转身追出去。
“小勺……”慕含章眼看着他松开自己手,追着
轻笑着摇摇头,知子莫若父,皇上罚景韶抄书,就是知道他不爱写字坐不住。拿过他抄半书来,盯着满篇苍劲有力字看片刻,提笔接着断开那行写起来。
等景韶回来时候,发现原本只抄五页书已经变成三十多页,而那些多出来字,笔法、力道竟与自己模样!
“君清,这是你写?”景韶抓着书找到坐在饭桌前盛汤自家王妃。
慕含章微微颔首:“小时候替大哥和两个堂兄弟做功课,便学会仿别人字体。”
“可是任何人字都能仿吗?”景韶激动地握住他手,要知道能仿字,便能伪造信件,这在战场上用处太大!
“只要不是太奇怪便可。”将汤碗递过去,慕含章不明白他为何这般看重。
“君清……你真是个稀世之宝!”景韶沉默片刻,缓缓说道。
“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本事,”慕含章笑笑,他会那些仿字、算账,皆是读书人不屑,“就是学得太杂,先生才不许中举次年就去会试。”说到这里,眼眸中神采不禁黯黯,他十七岁就中举人,先生觉得他火候未到,让他再等三年,却不料这三年变成永远。
见他难过,景韶也不知怎安慰,只得岔开话题:“明日别让他们准备早饭,带你去回味楼吃,萧远和他夫人都很有趣。”
次日,到回味楼景韶就后悔,因为自家王妃与周谨见面,就相见恨晚地谈论起做生意事,身翠绿周老板还热情地邀请慕含章参加每月次男妻聚会,他和同样被冷落萧远只好相顾无言地吃馄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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