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。”村长激动踩进泥坑里,他也不在意,拔出来继续对时御道:“你今天去钟先生那里读书是不是?给你说个巧事,你知道这次来这位大人姓甚吗?”
时御已经看见他家矮墙头,将被撞歪伞给村长倾过去,漫不经心道:“什?”
“姓钟啊!”村长合掌搓手,“和人钟先生个姓呢!看来咱村就缺姓钟贵人,你看这来,还来两个!”
时御原本都跨出脚滞,他回头微沉道:“也姓钟?”
“诶,钟,姓钟!”村长道:“叫、叫甚如辰,钟如辰!你说这名字风雅不风雅?听就……诶小六!”
晚点时瓢泼大雨阻人视野,钟攸见时御套上蓑衣,连伞都没有打,就要出门。他抄袖在檐下望望,道:“这雨太大,等等再走罢。”
“没事。”时御将衣衫压下去,道:“几步路而已。”
钟攸背起手,正色道:“若是受寒怎办?耽误学时。不如今晚就住下来罢。”
时御整蓑衣手顿,几乎是斩钉截铁道:“不。”这次他甚至没给自己看钟攸机会,长腿直接跨下阶,入雨里。
“明日见先生。”
生画?”
“是。”钟攸抚平画,对他笑笑,“才学丹青那会儿画。”
那画上女子笑靥如花,轻罗袖裳,正偏头对这画在人眉眼含柔。
时御指尖在书页上划动,忽地从对面欺身过来,像是在仔细端详这幅画。他额前发不经意碰扫过钟攸额,让钟攸顿。
时御垂眸在画上,问道:“先生相熟人?”
时御开院门,对村长挥手就
人在大雨里晃出篱笆院,朦朦胧胧消失在水色里。钟攸在檐下呆会儿,突然轻声懊恼道。
“多舌。”
时御回去路上遇见撑伞村长,就同走段路。村长给他絮絮叨叨说着话。
“这次来大人年轻,本当不成事,谁知人不但亲去东山,回来就应明年春给东山补上栽种钱银。”村长喜悦跃在眉梢,“给你讲小六,来年咱村也能种柿子,这东山上空处就补上。刘二哥家能看着划几分地,这样他娘老子都能靠山活。”
时御嗯声,“好事。”
“嗯……”时御睫毛有些长,但并不是柔软温和样子。钟攸怔怔地想,不知这长睫碰在指尖是什触感,然后道:“熟悉。”
“夫人?”时御突然抬眸,缓慢道:“或是青梅?”
这眸子太深,让钟攸舌尖漫出迟钝。他飞快转开眼,道:“那倒不是。”顿顿,又解释道:“是幺妹。”
时御没说话,只笑笑,坐回去重新抬书。钟攸斯文脸上虽然镇定自若,抚在画角手指却不知何时蜷曲起来。
可是时御什也没有做,只是在问问题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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