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燮摇头,“只担心他就这般沉寂。”
他不提缘由,周璞也略过不问,只道:“若来日方便,能见上面也好。久在京都,只念着大家平安。元温如今升中书郎中,也难出京。虽没提,但心里必也是挂念着白鸥。”
“大哥。”钟燮想说话还是没说出来,只道:“相见不难,纯景应当保重。”
两人又谈阵儿,饭菜上桌,食时不提。只说轿子送钟燮归家,到门口时两人相立,又是番作别。
要去时,周璞踌躇,
平定王归京,就意味着太上皇也归京。近年两人常在靖陲与山阴,这归京过年,只怕京都里又要好番震动。
钟燮颔首,只道:“在外,今年是不回去。”
“料想应是。”周璞只叹道:“你与白鸥皆不在京中,今年怕是没人与踏雪寻梅。”又问道:“近来可有白鸥消息?”
钟燮本倒茶手顿,迟疑下。
周璞便笑笑,“这是见过。”
眼,他定步,让出路,谁知这轿子反倒在他跟前停。
那垂帘侧撩,露出张熟人脸,很是儒雅。
钟燮愣,随即道:“纯景。”
周璞笑,应声道:“如辰,上来罢。与你细说。”
钟燮入轿,里边温热。周璞给他塞只手炉,拢在袖里让冰凉手回暖。
“倒也……算是见过。”钟燮搁茶壶,杯子在指尖拨又拨,道:“反倒叫人忧心。”
周璞道:“可是因为家里事?”
“你知晓?”
“不知详情,只知他如今离江塘钟家,走时连同录名玉牌并摔。”周璞倒也不掩藏,明白道:“子润担忧他孤身在外,便同说这些。白鸥向与人温善,能如此决然,想必其中有缘故。”
子润乃是钟泽,江塘钟家二房公子。钟燮只认得人,并不如周璞与他熟悉。不过这些年钟家除钟鹤照应钟攸,这个钟泽也将记着这个弟弟,钟燮听过两次。
此人确是熟人,姓周名璞,字纯景,京都周家嫡少公子。他不仅是钟燮熟人,更是钟攸熟人,年前入督察院,如今还是个七品御史。京都二世流里边,钟燮独独和此人结交,因志趣相投,还是个温润君子。
钟燮见老友,自是悦然,只问道:“何时来?竟不知。”
周璞笑道:“方到。眼下年关将至,年会在际,督察院也要下巡。寻思你在这里,便毛遂自荐,赶趟顺风。”又道:“来时钟老相送,带些衣物,稍后休要忘拿。这天冷,你寻个地再叙吧。”
钟燮没带人去馄饨铺,而是去家酒楼。两人入厢坐定,才道:“京里可好?”
周璞抿茶,笑道:“年年如样。就是今年雪下早,平定王殿下归鹿懿山,看意思,今年是打算陪圣上同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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