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飞升之前应有俗名,但他跪于梵坛之时便将切抛个干净,从此只叫醉山僧。”
“净霖。”苍霁侧目问,“‘情’字难缠?”
净霖侧脸平静,踢开尚未坍塌门。妖怪跑得急,跌地萝卜,应是个兔子精。净霖撑着苍霁进门,随后松开手,转身寻石头。
“不知——”
净霖音未落,腕间便被强力梏桎。苍霁整个人都欺压而来,将他双腕固定在头顶,抵在墙壁。衣袖滑落,和双腕齐,bao露无遗还有脖颈。野兽鼻尖在光滑后颈上逡巡徘徊,
净霖说:“他从前不疯。”
“怎知他从前是个什样。”苍霁倚着净霖,“你说听。”
“太久。”净霖撑着他腰,道,“怎记得你适才只伤到手臂。”
“谁说。”苍霁抬抬左腿,“浑身上下没有处不痛。们去哪儿?顾深怎办。”
“他离不开此城。”净霖说,“寻个地方睡觉,醉山僧时半会儿不会离开。”
,“你既想遁空门避红尘,何不先扒出深心探究竟。”
醉山僧,bao怒:“剃发明志,本无情丝!”
净霖不答,沉默却教醉山僧更加愤怒,他几近疯癫地抓紧胸口,狠声道:“无情丝!这世间唯独‘情’之字最最难缠,老子没碰过”他切齿痛恨,“没碰过!”
“秃驴骗鬼。”苍霁抬臂回力,眼中却恶意深深,“这看来,你碰得还深。口中说着六根清净,心里却想着红尘滚滚。”他嘲讽道,“好不要脸。”
醉山僧痛苦道:“住口!”
“双臂乏力。”苍霁说,“待会儿换不衣裳。”
净霖便道:“用脚。”
苍霁冷笑:“你怎地不叫用嘴。”
“你还有如此殊能。”
苍霁侧敲旁击:“醉山僧就叫醉山僧吗?”
苍霁嗅得更大破绽,他惯会如此,比起肢体上痛苦,似乎教人肝肠寸断才更为快意。旦容他得缝隙,他便会坚持不懈地乘胜追击,人越痛,他越快。但他聪明地没有在此刻进攻,因为净霖在侧,他不欲再在此时节外生枝,只不过来日就说不准。
醉山僧扒着青皮脑袋,对“情”字深恶痛绝。他本就不似常人,突然发起疯来便忘自己身处何地。他喃喃自语:“你们血口喷人!几次三番刮骨剔发,早已抛却俗尘,铲除情根!、!”他发狂似大声说,“不记得谁没误过谁你们怎地还不肯放过!”
他大哭大笑荒诞无稽,竟滚身在地碎念不止。
苍霁压在净霖肩膀,由他掺扶着向前。城中鸦雀无声,妖怪皆狂奔入山,随处可见破屋塌舍,都是先前那架震掉。
“当他是个高人。”苍霁衣袖被刮得光秃,赤着臂搭在净霖肩头,说,“原来是个疯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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