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上烘着干粮,苍霁照应着火,说:“前几日见那东君,手持折扇,不着利器。不知他修是什?”
“原先是修罗道。”净霖手指被火烘得温热,他说,“东君原身为血海邪魔,还是凶悍‘恶相’。他以红眼摄心泯神,凭借恶意杀佛食人。后来真佛垂坐南禅莲池边,颂以梵音七七四十九天,讲得口干舌燥,方使东君幡然悔悟,从此放下屠刀,由恶相之中悟得慈心,唤春苏灵便是他如今道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苍霁似是笑笑,又问,“黎嵘又是什道?”
“修罗道。”净霖翻着手,说,“黎嵘本性醇厚,沉稳不迫,是修罗道不二人选。因他斩妖除魔,身处杀欲与好强双念之下,仍然能固守本性。”
“倒知道你。”苍霁说,“除魔剑道。”
。
苍霁没忍住,放声嘲笑。石头晃着头,见草冠确实不掉,也不恼,反而挺喜欢。
苍霁抬首见净霖牵马而立,便起身跳下木桩,说:“这便动身吗?”
净霖将匹马给他,说:“此刻疾策,傍晚时还能赶到青浦城。”说罢又瞥石头眼,“精怪爱惹事,丢吧。”
“何必与小孩子见识?”苍霁上马,将石头塞进胸口,只露出脑袋。他说,“盯着它,必不叫它胡闹。”
净霖眼眸微垂,双手在火光间略染阴影,他顿许久,才说:“本相为剑,生来便为除魔。”
他神色寡淡,并不雀跃,也不低落。
苍霁听得洞外大雨倾盆,将净霖神色尽收眼底。他掰开烘得滚烫馅饼,递给净霖半,说:“你常年在外,不闻江湖事,故而不晓得。天下修道者无数,最传奇莫过于你。似这等没有天赋,不求上进人,也对你事迹耳熟能详。”
净霖说:“耳听为虚,那皆不是。”
苍霁几口吃尽馅饼,说:“确实不像,但也有相似之处。这般吧,早已将身世告知
净霖皱着眉与石头对视,片刻后翻身上马,似是对石头很不耐烦。
“你怎招惹他?”苍霁笑,对着石头吹吹,“抓稳,带你玩儿。”
青浦城与玄阳城相距不远,但其间有三山阻拦,绕过去且须费些时候。净霖本沿马道而行,谁知夜间,bao雨,竟然冲垮道路,阻碍日。次日大雨不停,他们只得从山中翻越,直接去往玄阳城。
山路蜿蜒,两人冒雨而行,迤逦向前。山间湿滑难行,这马到底不能生翼飞天,他们便只能下马暂寻个避雨处。
净霖衣衫随时可干,苍霁却不能。他于山洞中拾柴打火,索性背着净霖褪掉衣衫,赤膊晾着衣物。净霖与他临火而坐,苍霁半身健硕,竟然比净霖结实数倍,平日衣衫遮,他又有意隐藏,故而不曾显露山水,如今赤坦坦地露出来,很是瞩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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