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血海之中藏着祸乱天下秘密。”净霖听后顿片刻,说,“若邪魔皆听凭人调遣,那此人就是天下祸源。”
“除此之外,另种猜测便是‘血海’不是海,而是人。”苍霁娓娓而谈,“你曾道苍帝在北方修建渠道欲意吞海,若血海真是个‘人’,那他此举便不算异想天开。因为吞食万顷浪涛不容易,让他吞掉个人却轻而易举。”
净霖眉头紧锁,说:“可血海若是个人,那东君该算什?他本身为血海邪魔,如今心向正道,脱离血海,已不算邪道。”
“这便是血海奇怪之处。”苍霁吹掉袍上黄沙,说,“心觉他是个人,只是形貌不同于常人,以身体为海,孕育着这万千邪魔。”
“如是这般,那们此刻就在‘他’身体里。”净霖心思转得很快,他在苍霁音落时便设想诸多,说,“此物如雾又如海,不能捕捉
懵懂懂还佯装镇定模样,说:“常言道美色误人,殊不知美色杀人。夸你尚且来不及,哪里会用这种话糟蹋你?莫非是个坏人?”
净霖摇头,他对苍霁适才解释只信半,但笃定苍霁不是坏人。因为这路皆是下手机会,若是想要自己命,岂会留到现在?
可是净霖哪里晓得,苍霁本就不是冲着他命来,而是冲着他心,他魂,他这个人。
“你这急着摇头,倒也不对。”苍霁说,“确实是个坏人。”
净霖说:“邪魔往南,不曾祸害玄阳城中百姓,想必是托你福。能以身试险,解救他人之难人,怎会是坏人?即便你有难言之隐,也只是你私交中时机不到。想来日,你对终有坦诚而言天。”
苍霁不禁愣,方才咽下去话登时如鲠在喉,噎得他好想吐为快。
净霖却已收回手,将咽泉缚于背上,说:“血海无人深入过,们占头回。原先猜测血雾食人,不能进入是修为不够,如今看来这不是关键。”
苍霁沉默片刻,说:“你不曾在血海中游荡,故而现在才明白异处。净霖,你且侧耳细听,此地已无邪魔,还有什声音?”
净霖侧耳,风沙刮动,片萧瑟之声。他沉心再听,在风涌中,逐渐听见似如呼吸般声音。净霖皱眉,越听越清晰,越听越心惊。
苍霁说:“血海形色似雾似水,既能化作浪涛,又能变作血雾。邪魔孕育其中,反反复复生生不息。直以来,人人都当它是天闸破损,倒倾而下邪祟之海,却不曾想过,它兴许是个‘他’。槐树城那场劫难你解甚详,血海不仅先阻烽火台,彻底断绝援兵,还施以声东击西之策,将七星镇也纳入囊中。只邪魔有此等神智不稀奇,但奇在它们如听军令,群拥而来,却丝毫不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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