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霖指尖微收,说:“你很不讨人喜欢。”
东君笑笑:“彼此。这趟差事早些办,你便不用再碍着互相眼。但说起来,有什讨厌之处?不过是生得美而已。”
净霖与他同出界,分界司把守见得他俩人,也不要名牌,只
东君哈哈大笑,撑着头端详着他,说:“世间不许美人间白头,你这小鬼真是讨厌。喂,原形如此,丑陋无比。”
吠罗从指缝间见东君已恢复艳色,却已浑身发软。东君本相凶悍,就是苍龙也要受撼,何提吠罗不过是只伶鼬,当下吓得“叽”声都要喊出口。
“来日你到上界,切记美人多带刺。颜色之下说不准都是血盆大口,如这般,时不时还要进食就更加可怖。”东君松手,“还不跑,等扒你衣,腌你下菜。”
他说腌菜,吠罗却以为是阉!这下不仅心神皆受伤,连怕也顾不得,愤怒地蹬开东君,大哭着跑。跑到半途,差点撞着净霖。净霖侧身闪,吠罗却看也不看他,满心都是东君这混蛋,觉得这九天境就是自己伤心之处,再也不想来!
东君吹着手帕,觉得这帕轻薄得像它主人,戳下就能破。他见净霖走近,便揉帕,随手抄进袖中。
君枕臂懒散,竟点不觉得被怠慢,而是又惊又喜地说:“叨扰到君上小歇吗?”
“诶。”东君缓身半起,牵帕另角,桃花眼眼角都渗着艳丽。他说,“你来找,这怎能算叨扰呢?在此,便是等你啊。”
吠罗见他怡颜悦色,与传闻大相径庭,不禁张脸上都是热忱之色:“等、等?”
“这张脸好看?”东君肘撑膝上,抬着脸叫吠罗看个够。
吠罗使劲点头,瞬不眨。
“逗他玩玩。”东君说,“你怎连笑也不会笑?”
净霖站定,说:“动身。”
东君讪讪地跳下石头,与净霖并肩而行。他折扇呼扇着风,说:“中渡大雪埋近月,你只需让雪停,剩余自有法子。”
净霖嗯声。
东君说:“北边这差事不好办,群妖无首必出乱子,你怕要费些功夫才行。不过看你指腹抵剑,想必已经打定主意。”
“那你想尝尝什滋味吗?”东君狡诈地沿着手帕牵住吠罗手指,缓身凑近。
吠罗猛地捂住口鼻,觉得热流要涌出来。他眼见东君凑近,腿都要软。岂料这气氛旖旎时,东君突然用力将他拽上老石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摁在下边,再次眨只眼。
“这般喜爱容色,便犒劳犒劳你。”
凶相顷刻间震慑而出,逼近吠罗眼前,这刹那间刺激惊得吠罗失声大叫声,翻身就要跑。东君把拽住他脚踝,将人轻而易举地扯回来。
吠罗掩面大哭,不敢再看他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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