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乙心里不舒坦,就找别人晦气。他钱多得没处使,就狠着劲在这作弄人。店主打骂不得,捧着托盘接着阿乙骂,回头用袖角拭着泪花,急得要给阿乙跪下。
后厨买菜回来伙计正打帘进来,见着师傅扶着栏杆哆嗦,赶紧来扶人,汗也不及擦,问道:“师傅,怎回事?遇着煞星?”
“岂止是煞星!”厨子苦着脸,“这半生名,也尽数丢毁!这哪是煞星?这、这分明是个”
伙计择着袍角擦净手,抬腿几步上阶,“噔噔噔”地到楼上。阿乙搁筷,说:“叫人继续做!”
这伙计近几步,说:“做什菜?贵主给个名儿。”
宗音道:“便是不该,你日后自会明白。”
浮梨无察觉,只是诧异道:“动情便是不同,多愁善感。”
宗音步下缓,说:“你家阿乙近来如何?”
“他哪儿拘得性,四处惹是生非。”浮梨说着轻“啧”声,“离去时走得急,忘给他留个信,只望他不要闹出什事情来才好。”
浮梨在那头正念着阿乙,阿乙便远在京都挑着食。他摔筷,将桌珍馐视为猪食。
比之龙身也不过细如牛毛。”苍霁明白过来,他压净霖半身,贴耳哄道。
净霖说:“咬得痛吗?”
“你那是咬?”苍霁说,“疑心你把当糖舔。”
苍霁本欲抚抚净霖发,岔开这个话题。岂料净霖先探出手臂,从他腋下环到他背部,顺着他发抚摸着。
净霖说:“小时候混迹街头,见着有人跌倒哭泣,做件事便不痛。”
“没名字。”阿乙侧目打量他,见他面容英气,却身着粗布麻衣,便说
“把金珠递出去,你们便是这打发爷爷。”阿乙锦衣束发,生气横眉时也映得满室光彩。他要笑不笑地踢桌腿,“今日呈不上满意,就砸你店!”
店家愁眉苦脸地捧着托盘,绕在阿乙左右,哄道:“贵主是见过世面人!咱这小店供不住大佛,给您把金珠还,您另去别处成不成?啊!”
阿乙说:“爷爷就不,上菜!”
后边伙计连忙上菜,阿乙拣口,哼声。他说:“丝儿切得像块,糊弄人厨艺!叫你们师傅来,告诉他甭干这行,厨子丢不起这个人。”
那厨子胖身卡在楼梯口,虚汗直冒。人扶着把手,哆哆嗦嗦地往下走,泪都要给骂出来。
苍霁说:“你来。”
净霖默会儿,轻声对苍霁肩背吹着气,他道:“吹吹,便不痛。”
苍霁闭上眼,过半晌,也轻声说:“日后也给你吹吹,要们净霖无痛无灾,自由自在。”
宗音出院便觉得不妥,他与浮梨行路时忽地说:“适才不该提起杀戈君。”
浮梨说:“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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