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抓你
！”何志国幸灾乐祸地说。
陈秀莲扯掉通导器，对着它大喊：“是不是你？！”
何志国
声音中断片刻，继而出现在陈秀莲脑海里。他声音无孔不入，挤压着陈秀莲神经，让她失控。
“全世界都在看着你，”何志国充满恶意地说，“等督察局打开门冲进来，第
件事情就是枪毙你！”他模拟着枪声，“马上就死你！”
陈秀莲尖叫着，摔掉通导器。她抱着肩膀，环顾四周，颤抖地问：“你藏在哪里？你在监视
！”她擦抹着脸颊上水，“都是你阴谋！”
陈秀莲打开雨伞,没有罩到头顶上，而是握在手里，挡着今天风。她站在门口戴上通导器,试着给五月雪打电话,但是没人接。
陈秀莲换五月雪提供新编号,但是没有人联系她。她想向钢厂请假，却忘记钢厂编号。最后她打开光屏，想看看今天新闻。
刘晨停更后，陈秀莲信息来源就是刘晨聊天室,她看到那些熟悉ID正在热议昨晚事故。
有人发动图，陈秀莲点开,在晃动画面里看见自己地下室。她面色逐渐苍白,来回伸缩着手指，像是不能理解这些画面怎
会出现在广场。
录像吗？
何志国笑声猖獗，他发出“嘭”声音，炸得陈秀莲犹如惊弓之鸟。他在陈秀莲耳边继续说：“督察局现在知道你是谁，看到视频吧？网上到处都是。他们会扒你手套、扒你住址，最后扒光你，把你放到网上供人欣赏。”
陈秀莲嘴唇青白，她啜泣着咬牙：“全是阴谋，全是阴谋！”
陈秀莲想到亲妈脸，想到以前。她早就被扒光，赤条条地站在太阳下，任由那些目光打量。
“不怪别人，怪你自己。”何志国说，“安分守己，没有犯过法，犯法是你。你杀人，你杀那个霍老师，你早就知道他是冤枉吧？”
“刘晨说他性侵，你也说！”
陈秀莲焦躁爬上心头，她忍不住咬着指甲,在浏览里越发惶恐。不是她录像，她怎会录像呢？
耳边传来何志国“嗬嗬”清痰声，陈秀莲手脚冰凉，她问：“是你吗？是你录像吧？”
聊天室里还有段短视频，陈秀莲没点开,它自动播放,让陈秀莲看到自己橡胶手套。她神经质地扔掉自己伞，像是扔掉作案凶器。
远处有汽车鸣笛声音，陈秀莲开始加速呼吸，仿佛到处都是来抓她人。她匆促地后退，把自己塞回门内。
陈秀莲想把门锁住，可是她手太抖,几次都没压住门闩。狗围在她附近，欢快地摇着尾巴。她在惊慌中踩到狗，接着又把自己手指砸到。狗痛得叫起来，陈秀莲比画着“嘘”，示意狗噤声，但是狗们嗷嗷叫着四散跑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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