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山延仰头看着楼房,说:“易蜓也是自己上学?”
“她是有妈妈接,”晏君寻提到母亲都是“妈妈”,“但是她失踪那晚们在‘丽行’。区域断电,她妈妈堵在半途几个小时,等到学校时易蜓已经不见。”
今天停泊区很热,太阳,bao晒着地面,这会儿没几个人出门。小区里静悄悄,只有那些风扇转动声音。这些小区
这世间投胎才是个技术活。
他妈每次抽完烟都要幽幽地说。
你天生就贱,非得钻到肚子里。骂你是命,你懂吗?命太烂,所以你在根子上也烂。这辈子当不上等人,就是别人猎物,横竖都要被糟蹋。
她看向林波波,妩媚大眼睛空洞洞,像是干枯老井,里面有让林波波心惊肉跳东西。
别像你爸被个婊子迷惑。最讨厌婊子,她们比你还贱。
样,在他眼里说不出猥琐。但他觉得吴琼花最像他妈,他妈生病后就是吴琼花那样。
林波波想,年老色衰女人都个样——这话是白晶晴说。白晶晴当时抚摸着他额头,朝着他轻轻吹气,嘻嘻笑着讲出这句话。那股芬芳让林波波迷失方向,他浑浑噩噩地跟着白晶晴,被白晶晴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。
他很爱白晶晴,爱到想跟白晶晴结婚。他认为自己能和白晶晴组成完美家庭,也许他们还会有孩子呢。
林波波想到这里,又觉得难受。他胸口闷得慌,连带着幻想也不愿意继续。他脱掉爷爷西装,叠放回衣柜里。
爷爷衣服都由他妈洗,包括内衣裤,有时候他妈也会睡在爷爷卧房里。
林波波用T恤擦汗,默念着“比还贱”,回到客厅里,打开电视。他坐得端端正正,仿佛他妈还在看着他,连频道都是少儿频道。
“要找个形体老师,”林波波揪着T恤,“找个形体老师。”
易蜓脑袋昏昏沉沉,但是她直在留心林波波声音。她听到林波波重复着说“形体老师”,不由地咬紧牙,有个念头。
***
“易蜓妈妈是芭蕾老师,”晏君寻站在老小区车棚底下,边打量楼房,边说,“单身,在新商圈那边开班授学,已经准备在那边买房子。督察局不肯向她说明案子进展,她就守在督察局门口。”
这是便于照顾他。
他妈在客厅里架着腿,点着劣质烟,不看林波波眼,嘴里反复说着。
以免他半夜被痰呛死。呛死就好,这个老不死东西。
他妈捋着头发,露出没有血色青白面容。她不骂人时候经常坐在那里独自抽烟,望着卧房窗户,听着外边声音。但她很少出门,像是已经习惯这样邋遢生活。
林波波世界就是由他妈构成,那种分裂黑白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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