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刀
鼻子里发出哼声，他拿下枪，用它敲
敲管道。声音传递得很远，像是门铃，唤醒深处小动物。
群小孩仿佛是从地下冒出，纷纷露出脑袋。
“阿齐，”手术刀得意地喊着他们名字，“小惠、六合、回彩、蜜桃、素瓜……站起来给他们瞧瞧。”他看向时山延和晏君寻，挑衅地说，“
这边小鬼可没有编号，大家都有名字。”
“恭喜，”时山延抱起手臂，“这边小孩也有名字。”
晏君寻看时山延眼，又对上手术刀视线，说：“……叫晏君寻。”
“知道你叫晏君寻，”手术刀跳到管道上，仰高头，和他们对视，“联盟第98342号实验品，系统和人类共创奇迹小孩。还知道你脑袋里那个东西是赫什
玩意制造，它们正要回收你。”
慢脚步，悄悄地问晏君寻：“这事你知道吗？是真吗？没这事档案啊。”
晏君寻不知道，他不喜欢回答这种问题。
记录是不可信东西，尤其是在今天。别相信那些网络记录，别相信那些电子存档，别相信那些系统表达，它们全都可能是假。人类连自己记忆都能篡改，这个世界还有什不会说谎？
手术刀走得很快，拖鞋弄起水把他裤子都搞湿。他不说自己要去哪里，通过长隧道，蜂型飞行器爆炸声已经彻底消失，横在他们眼前是个更加复杂地下迷宫。
铁质楼梯由隧道口两侧蔓延下去，蜿蜒进底部。底部纵横交错着管道样东西，整体扭在起，像是深埋在这里树根。两侧楼梯上都覆盖着厚厚灰尘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。
“是98342？”晏君寻皱起眉，“是‘晏君寻’。”
“你是98342号‘晏君寻’，”手术刀比划出自己小拇指，“在你以前有千千万万个‘晏君寻’，他们都没有活下来而已。你这大时候，给你玻璃瓶编号就是98342，养育你子宫就是由‘螨虫’提供给光轨区实验基地。”
“
手术刀站在隧道口，回头对他们说：“臭小孩，可是格外开恩才把你们带到这里。欢迎来到世界尽头。”
朴蔺上前几步，说：“这究竟是什……拜托你们都把话说清楚点，已经快被搞蒙。”
“没有系统，”晏君寻环顾这里，“没有网络，这里什都没有。”
“这里可是‘人家’，”手术刀扛着枪走下去，抬起只手臂，向他们展示迷宫，大声说，“你再也找不到这样地方！整个世界都被那些系统、监控、网络占领。”手术刀回身指下朴蔺，“别跟说停滞区，那也样。”
时山延看向钢铁树根深处，没有动静能逃离他耳朵。他说：“你还有朋友在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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