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任务失败
，”时山延稍微偏过些头，在幽暗中靠近晏君寻，“即便离开这里，傅承辉也会让‘黑地’里豺狗追杀。会死在垃圾堆里，供老鼠啃咬，”他眼里没有难过，在短促笑声后，坦然地说，“烂透。”
停泊区夜已经降临，避难所里时间却仿佛没有流动多少。两个人在世界边缘角落里残喘，挨得如此近，仿佛除对方，再也得不到其他人回应。子弹和,bao雨都被阻隔在远方，这里仅剩彼此呼吸声。
“……下午好长官，”珏声音传出来，“你能给解释
下发生什
吗？联系不到朴蔺。”它迟疑下，继续说，“……你好狼狈哦。”
***
晏君寻和时山延沿着管道向焦炭厂深处走，越往里，避难所空间越小。到最后，两个人已经不能再并行。晏君寻侧过身，听到深处有什敲击回音。他把自己卡过去，蹭脏身上衬衫。
“你太高，”晏君寻轻拽下交握手，“低点头。”
时山延感受到晏君寻指尖温度，他在侧身通过逼仄管道时，很适时地发出声闷哼。
想要用手指触碰底下报警按钮。
“来个人……”姜敛手指弹动，已经蹭到报警按钮边缘，“只要是个人就行！”
主理系统显示屏上数据还在滑动，有言语错乱信息正在发送。
【14区实验被迫中止……98342号实验品正在脱离……芯片权限过高……请求开启阿尔忒弥斯模式。】
【请求驳回，阿尔忒弥斯已经注销，是雅典娜。请赫菲斯托斯回答问题，14号停泊区发生什？】
晏君寻问：“你伤口裂开吗？”
“可能，”时山延在黑暗里说，“摸不到……好像流血。”
晏君寻看不清。他空出来手摸到时山延手臂，接着摸到时山延胸口下方，那里有点潮湿。他把手掌贴在时山延伤口上，用温度给时山延安慰。
“在这里休息下吧。”晏君寻抬起眼睛，“朴蔺能替你弄到车和船，过几天你就能离开这里。”
晏君寻眼神让时山延感到饥饿，这是解开锁链后需求——做点什证明你自由时山延，别再像条夹着尾巴小可怜，含糊捉弄只会让晏君寻跑掉。
【98342号实验品开始主宰芯片……】
主理系统这句消息没能发送出去，它顿号打满它整面屏幕，接着被键删除，开始重新输入。
【14号停泊区已经恢复正常，赫菲斯托斯正在执行追捕任务，无法立刻回复您消息，请您继续等候。谢谢您回复，雅典娜。】
对话中止，显示屏上数据不再滑动。
姜敛都要摁到报警按钮，禁闭室门却“嘭”地弹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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