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垂着头不敢多言。猛吃完
萧驰野没站在人前数落晨阳,因为晨阳是他近卫首领,也是他心腹,他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晨阳脸,叫晨阳以后在兄弟跟前抬不起头,失威信,但他这句话却最诛晨阳心。
晨阳与朝晖皆是萧方旭挑好苗子,朝晖沉稳,跟着萧既明战功累累,是到阒都也没几个人敢甩脸副将。晨阳直留守离北王府,五年前终于跟萧驰野。他行事谨慎,最怕就是被人说不如朝晖,这是他们本家兄弟之间较量。
今日萧驰野这句话,不仅敲警钟,还让他羞愧万分。
“五年前接任总督,都说禁军是烂痞子,最不讲军纪军规,最不把总督放在眼里。”萧驰野摸着猛,说,“这种兵,带不。想在禁军待着,要把自己收拾成个规矩人,要卷铺盖马上滚。”
澹台虎胸口起伏,不忿道:“总督说得是,过去咱们都听你,可他算什?他也叫兵?任指挥同知,官大几截,讲他几句有错吗?老子是吃这口饭,却不兴在卖屁股面前装孙子!”
出去。
那签押房帘子正好掀起来,兵部侍郎杨宗知瞪眼看着那刀飞来。
晨阳登时抬臂欲捉住刀柄,岂料萧驰野更快,刀鞘旋,把刀击落于雪中。
钢刀钉入地面,力道之猛,震得满院禁军起跪身,齐声说:“总督恕罪!”
萧驰野没搭理他们,挂回刀,抬手为杨宗知掀帘,赔笑道:“御下无方,让杨侍郎受惊。”
“他挂是锦衣卫腰牌,如今领是近卫差事。你坐到这位置再给他甩脸,那就是你本事。”萧驰野垂眸看他,“你觉得自己没错?”
澹台虎梗着脖子说:“没错!”
“那受什鸟气,”萧驰野说,“走吧。”
澹台虎倏地抬头,不可置信:“总督为这个人,要罢职?!”
“禁军无私仇,少他妈给牵红线,谁也不为。”萧驰野沉下声,“禁军说算,你能做自己主,还叫总督干什?脱这身铠甲,卸这双钢刀,有什血海深仇你只管去讨,只要你三招之内拿得下他,萧策安马上给你磕头认错。但你穿着这身铠甲,挂着禁军牌,就只能听说。今日诸位戏看得好,站在萧策安脸上蹦得欢,有骨气,够血性,那还讲什军纪?都滚去做山大王岂不快哉!”
杨宗知岂敢多留,尴尬地附和几声,快步出院子,上马车,也不要人送,麻溜地走。
萧驰野送完人,回身看着跪院人。
晨阳自知有错,赶忙说:“总督,是属下疏于监督,没——”
“你戏看不少。”萧驰野说话时猛落在他肩膀,他拿出点白肉喂给海东青,只说,“这事朝晖做不出来。”
晨阳面色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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