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没有内应,这就是异想天开。”沈泽川沉吟着说道。
“中博与厥西是条东西直线,越过中博就是最短路。沈卫为他们打开门,给他们继续深入勇气和粮食。如果没有东北粮马道,大哥起码还要再晚七天才能出兵。七天,八大营如果没守住,边沙骑兵就该到关宜港。”萧驰野说,“这才是离北愤怒原因之,铁蹄之下不容苟且。们可以原谅沈卫兵败,但绝对不会原谅沈卫捅这刀
“边郡没有骑兵。”沈泽川稍微侧头,看他眼。
萧驰野笑,他这时候似乎格外放松,说:“陆广白不需要,他兵是所有骑兵克星。陆家世世代代都守在黄沙里,气候不好,荒地根本垦不出田,是真穷,所以养不起马。但是没有马,仗照样要打,陆家就这样摸索出专门抵抗骑兵阵法。”
“你说有点意思,”沈泽川看回图,“是指五年前边沙骑兵改往常,猛攻茶石河防线很不寻常?”
“没错。”萧驰野思索时习惯性地要转扳指,但他此刻握着沈泽川,于是像是没意识般地捏捏,“你要先知道件事,边沙十二部是统称号,他们在大漠,开始不止有十二部。离北互市上通回颜部,是被边沙其他部族驱除出水草肥美之地小部,投靠大周存活。总之现在边沙十二部也分强弱,他们始终没有特定大君,所以直跟们谈不拢,只能打。其实每次打场,对于边沙而言才是重创。他们北边是最强悍蛇部,专门对付离北铁骑,南边是最快勾马部,专门对付边郡守备军,这都是在长期对抗中形成固定格局——可是五年前,悍蛇部与勾马部都朝中部集合,连句招呼也没打,直接痛击茶石河防线。”
萧驰野顿顿。
“这种情况只有种可能。”
“他们胸有成竹,”沈泽川说,“确信中博拦不住,离北和边郡也救不及。”
“所以有沈卫通敌传闻,”萧驰野说,“长驱直入是件很冒险事情,他们想要在陌生环境里以战养战并不容易。他们已经习惯驰骋在沙漠,巷战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束着手脚打架,并且越靠近阒都,他们行军意图就越明显。”
“攻破阒都并不是好选择,阒都是大周中心,他们在这里待久,就会落入离北铁骑、启东五郡守备军还有八大营三重包围。”沈泽川垂眸,“直不认为边沙骑兵要打这里。”
“你太聪明。”萧驰野夸奖着,把沈泽川手指滑过全图,点在最西方厥西,“认为他们想到这里去。厥西临海,有两大港口,还有三大粮食储备州。离北、阒都、启东三方军粮全部从这里出,只要进入厥西范围,他们甚至不必攻下城镇,就已经掐住三方咽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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