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丞吃完最后口茶,端着茶碗走出门,看着严阵以待八大营军士,把茶碗摔在地上,高声说:“阒都禁军只有八千人,枫山校场得不到消息就没办法前来支援。萧驰野已是笼中困兽,今日,定要拿下他!”
大雨轰隆,密集脚步声把皇宫层层围住。刀鞘摩擦着铠甲,八大营在寝殿外布下重围。福满听着声音,已经站不起身,太监们各自缩在角落里,唯恐自己被拿去祭刀。
萧驰野终于站起身,他在光影交错里,替李建恒放下帘子,然后转身取下那百斤重霸王弓。殿门早已打开,萧驰野拨开层层飘动垂帷,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雨中。
韩丞带着人拔出刀,他没有什话要喊,因为他们已经胜。他们要在这场大雨里改变天地,让萧驰野再次跪下去。
萧驰野看着那乌压压人头,他迈出去,顺着长阶向下走。他没有刀,当雨水抹掉他冷漠时,他已经与那人群撞在起。霸王弓横挡住刀锋,他推着人墙后退,带着往无前气势压住,bao雨轰鸣。
答:“你这小胆子怎走?”
李建恒比画着,说:“皇兄等着呢,害怕他又骂。对不起他。”
萧驰野嗤笑,说:“怎就这点出息。”
“……”李建恒呼吸越来越急促,他干涩唇抿又抿,说,“也对不起你,不够仗义。你和都是身不由己,真……真恨啊。策安,你走吧,你出去就走,骑上你马,回家去。没什能送给你,但是不送,又没排面。”
萧驰野再次搓把脸。
沈泽川策马横穿过大街,背后锦衣卫与禁军犹如红蛇,在刀光闪烁里撞破宫门,直奔向内。
整个皇宫已经陷入铠甲包围,厮杀声沸反盈天。马匹涌入使得拼杀速度加快,浪淘雪襟不顾人海,直冲萧驰野而去。萧驰野在这瞬空隙里翻身上马,接住沈泽川抛来狼戾刀。
萧驰野骤然拔刀,说:“阒都非梦中乡,今日要回家,谁敢阻拦——杀他!”
说罢夹紧马匹,挥刀见血。
疾雨扑面,萧驰野硬是杀出条血路。战场从宫内退向大街,韩丞见势
李建恒抬起手指,指着墙壁,含混道:“那……那把弓,是你助从皇兄那里得到,可他妈,、拉不开……你带着它走。狼崽就要待在草……草原,你那扳指都该锈。”
萧驰野无情地说:“不要,那是你家霸王弓。”
“你是霸王啊……”李建恒声音已经很轻,他望着那弓,“下辈子……别再……再让来……想做大周燕……住在富贵檐……”
他安静地望着霸王弓,没有再动。
风吹着寝殿内垂帷,萧驰野坐着,听那闷雷敲打,炸开场瓢泼大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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