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盛神色如常地说:“见骨津伤势未愈,想替他随侯爷跑趟。”
沈泽川看着路,没再说话。
待回宅子,乔天涯便接灯笼。庭院里还有骨津,轮不到费盛值班,他便自觉地回去。
“主子晾着他,”乔天涯说,“只怕他会心生怨愤。”
沈泽川进入长廊时回头,看那边费盛已经转入洞门,他说:“有心用他,他却未必看得上。他在锦衣卫中品阶于你只高不低,韩丞算是他背靠大树之。先帝,bao毙前,他还是韩丞左膀右臂,韩丞要杀他,总要有个理由,而这个理由,他来茨州数日,却始终没有对开口意思。”
山有个雷惊蛰,茶州未必就没有。茨州才开始蹒跚学步,万事不急。”
“是这个理,”孔岭颔首,说,“当务之急是解决户籍问题,好些人都是其他地方跑来,身上没有文书证明,若是想要在茨州常住,总要有个身份。”
沈泽川稍作停顿,说:“永宜年间,东宫力推黄册入籍,是由各地州府、知县、村镇层层稽对出来。如今茨州人少,既然已经不再受大周号令,便可以废除原先三部册籍,由茨州自己再分新籍,城中仍然严禁游民。等到确定册籍,茨州就能随册征税,账目上也会随之更加清楚。”
“那这几日便能着手整理,”周桂顿顿,说,“如今只担心启东守备军。”
“这久,”孔岭也说,“怎半点都没有听到启东消息?”
沈泽川站定,对乔天涯微微笑。
“他肯在阒都孤注掷,原本就不是冲着来,而是冲着策安。策安是离北王嫡次子,当时世子重伤,旁人都以为策安回去是要接替萧方旭。费盛已经和韩丞起间嫌,与其委曲求全,不如索性离开阒都
沈泽川也在这等待中觉察出别东西。
阒都若是想要阻止萧驰野回离北,马上调出戚竹音就能在个月前把萧驰野堵在中博境边。但是阒都没有,他们放出个只会纸上谈兵韩靳,这韩家嫡子在丹城外被禁军俘虏,现在还关在牢里。按照启东五郡划分,戚竹音能够在半月以内召集十万人马,她却到今天都没有来。
沈泽川从周府出来时,天已经晚。他算着时间,萧驰野应该还在回城路上,便也不急着回家。下阶时前头亮,费盛提着灯笼,给沈泽川把路照得清清楚楚。
沈泽川这几日忙于旁事,还没有和费盛交谈过。费盛每日尽力与晨阳几个亲近,给纪纲端茶倒水最勤快。这人是在阒都滚出来老手,当下给沈泽川掌着灯笼,路上也没开口打断沈泽川思绪,面上看着像是给沈泽川提提灯笼已经知足。
街上有些人,费盛小心地引着路,忽然听沈泽川说:“今早侯爷出门,听说你也自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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