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愈没有服输,言官批击远比薛修卓想象更加激烈。他认为大周已经到让皇女登基地步,难道不是在暗示国之将尽,天下已经走到尽头,所以才会出现这样阴阳颠倒,黑白不分事情吗?
当年戚竹音仅仅是作为大帅受封,便已经屡遭责难,现如今礼部在皇女登基大典细节上抠又抠,许多地方根本无从参考。朝堂骂声就没有停下,弹劾薛修卓奏折多达数十封。
“这举目之间皆是妇人?①”潘蔺如今在户部熬出头,他作为潘祥杰老派世家子弟,在朝上反应最为激烈,“大周历经百年,就没有过女储君说!天理即天道,燕王庶系虽然已经仙逝,但仍然有后人。即便皇家血脉难寻,也可以暂由太后代行天子之权,们再找!”
薛修卓独立在泾渭分明两派朝官中心,稳声说:“燕王庶系往后皆是他姓,难道李氏江山也要更改为他姓?太后代行天子之权确实天经地义,既然后宫能够主政,那女储君又为何不可?”
“你这是颠倒黑白!”岑愈侧身看向薛修卓,说,“太后主政是代行天子之权,而非代替天子之权,只要储君登基,后宫自然会归还权柄!但是皇女登基,若是以后还有皇嗣,她也能归还权柄吗?!”
基,以前承诺就都成废纸张,他们没有任何筹码能够打动戚时雨……”
萧驰野声音越说越低。
沈泽川默数几声,翻身看他,他果然睡着。沈泽川把那信再次打开,目光在“边郡”字眼上流连片刻,又合上。
萧驰野因此睡个好觉。
***
韩丞铁青着脸,心里明白自己也被薛修卓涮。太后这些世家老派不满,是因为薛修卓如今表现出来态度不是俯首听命,他把皇女牢牢抓在手中,这意味着皇女登基以后,他就有可以左右朝政影响力,这对于老派而言是种背叛。
韩丞看太后坐在珠帘后迟迟不出声,便说:“况且皇女久居闺中,如何能承担起主理国家大事重任?依之见,登基大典以后,仍然该由太后主政。”
薛修卓却没有睡着。
他连续数日都歇在书房里,皇女事情能够说服学生,却不能说服老谋深算朝臣。孔湫觉得薛修卓借着风向打击内阁不是君子所为,已经连续上几道折子抗议太后默许,但都石沉大海,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
心机深沉,图谋不小。
孔湫认为自己看走眼,他把这八个字扔在薛修卓面前,句话都不肯跟薛修卓再谈。
不论皇女能不能登基,以孔湫为首朝员都在此次博弈里没有得到任何好处。他们和韩丞斗,失去顶梁柱,眼看韩丞让步,却半途杀出个薛修卓,送来还不是皇子,而是个皇女,简直是竹篮打水场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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