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孔岭却没有易主念头。
沈泽川太年轻,他不仅身世坎坷,他还师从齐惠连。齐惠连曾经在阒都三起三落,担任东宫魁首数年,这样老师会教出什样学生?齐惠连是帝师,孔岭根本不敢再往后想。最关键是,他畏惧沈泽川,无法对沈泽川交付信任。
沈泽川在孔岭眼里,是随时都会舍弃掉私情冷心人。今日如果换作周桂,绝不会对罗牧说出那样话。
沈泽川烦闷地仰起头,看着因为颠簸而摇晃车帘。日光缕缕地闪烁在缝隙中,打在他膝头,晕开在那白色上。
齐惠连死后,沈泽川就穿白色。他始终没有问过乔天涯,在他离开以后,韩丞把先生尸身置于何处。他那夜痛哭只留在萧驰野掌心里,但是以薛修卓、
不就是茶州来日守备军和开垦户吗?平民百姓没钱,那些钱大人你跟着蔡域拿不少,况且拿掉蔡域,他家底多半都要落在大人手里,把这些银子用来和茨州做生意,换取民心所向,就能解决大人以后烦恼。时至今日,还是要提醒大人句,茨州是来做生意,不是勒紧自己裤腰带来接济别人。”
罗牧额间浮汗,用帕稍做擦拭,点着头说:“这是自然,这是自然……”
***
沈泽川这次回院子,没有与孔岭起。
乔天涯坐在马车前头,戴着斗笠,枕着双臂,隔着帘子说:“主子不要他?”
沈泽川耐不住热,闷在里边闭眼假寐,听会儿沿街叫卖声,才说:“软硬皆施,他是铁心不肯。”
乔天涯齿间叼着嫩草芯,说:“该,他先后几次在你面前藏锋敛锷,就是怕被强求。当初他学成出院,没有跟着周桂、罗牧入仕,就是想做个白衣。他这种人,天生就是谋士,唯傲气就是能够自己选择前程。”
沈泽川半睁开眼,说:“沈兰舟也不是非他不可。”
沈泽川并非想要强求,而是他太缺人。原先他也认为孔岭和周桂就是最好安排,这俩人搁在起,就能安定方,起码安定茨州不成问题。但是现在,沈泽川身边没有能够出谋划策人才,他缺不再是双眼睛或是双手,而是个能够协助他统筹全局谋士。
孔岭在中博颇有才名,他既是周桂同窗,又是罗牧同窗,光从私情上讲,他就能替沈泽川统协这两州许多事情,就好比这次,他能够直接下递名帖登门拜访。他还有担任澹台龙谋士时,在敦州军中建立人脉,这些人只要没有死,来日都能够用上。再者,雷惊蛰设计蒙骗他们时,沈泽川没有看中孔岭,因为孔岭被骗得太过轻易,但是孔岭在茨州城前那嗓子又让沈泽川上心,直到这次临行前,孔岭迅速站队让沈泽川彻底动收人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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