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盛虽然爱讲话,但观察力非凡,并且听记流。他没有丁桃那样过目不忘本事,却能把经手誊抄每件事都牢牢记在脑子里,不会错过其中任何蛛丝马迹。
“让铁骑带路,”沈泽川罩上大氅,下马车,“派人先跟上去,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费盛应声。
沈泽川看着天幕,再看向南方,说:“南边挨着敦州,若是真撞见边沙骑兵押运队,十有八九是从敦州绕过来。”
费盛捻下脚边泥,起身说:“前几日才下过雪,这边马道失修,路都难走,他们带着辎重沉得很,定安排不少人随行,专门保驾护航。”
都下得早,往年这会儿该回家,只留几个边营守线。”
“看这仗停不,”费盛接过马上行,灌几口,辣得大呼过瘾,“要是没有你们在这头顶着,南下各州都要遭罪。”
“没办法事,”游击吃得红光满面,说,“们是离北铁骑哪。”
费盛顿时感慨起来:“人人都说离北铁骑是北边铜墙,都是铁打真汉子,以前在阒都就很佩服。当时那韩老狗看离北盛得恩宠,就爱拈酸吃醋,乱放狗屁,就不服气,顶撞过他许多次呢。现在真到离北,果真没错,诸位兄弟值得结交!往后啊,大家要是到茨州办事,什也别准备,下马去衙门报费盛名字,给诸位兄弟安排!”
游击高兴,拍费盛把,说:“够义气!”
“先派人跟着,”沈泽川想片刻,“马车随后,们正好到敦州瞧瞧。”
敦州有建兴王府,是沈卫故地。费盛不敢多猜,转身招呼人,灭篝火,把痕迹收拾干净,立刻趁着夜色跟上去。
大家相谈甚欢,又吃好些肉。晚上火不灭,以防狼寻着味过来。离北铁骑有巡夜队,在周围转几圈,回来时俯身在游击耳边说几句话。
游击抹嘴,神色敛,说:“戴甲!”
费盛立刻跟着站起来,后边锦衣卫也霎时间醒。
沈泽川没睡,在马车里就着烛光看最近从茨州来信。听着脚步声,没抬头,问道:“附近有人?”
费盛提着刀,在车门边飞快地说:“离北夜巡队在南边发现车马痕迹,主子,这里靠近边博营,六月边博营遇袭,那投石车也是从南边绕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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