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何如饿乖,盘腿坐着,副老实受审模样。他等半晌,看沈泽川不开口,就说:“府君审啊。”
沈泽川把名单搁颜何如跟前,说:“这些名字都是你熟人吧。”
“个做生意,跟衙门不沾边,”颜何如歪着脑袋把名单看完,“就是些酒肉朋友嘛。”
“你想做生意,在河州最方便,但你在敦州建立个小互市,再把各地行商汇聚于此,”沈泽川昨夜睡得好,今晨神清气爽,跟他绕弯子也没不耐烦,“用意不小啊。”
颜何如眨着眼,说:“再有用意,那都是生意场上小把戏,府君才是真正深谋远虑。槐茨茶就不提,提起来就眼红。如今敦州也是府君天下,往后跟您混口饭吃,心甘情愿做您弟弟。”
行商们在院内被关两日,没有饭菜和茶水就罢,最难以忍受是没有茅厕和恭桶。他们个个憋得受不,想爬墙出去,结果费盛早有准备,让人守在墙头,兜头就是几桶冷水,浇得院内顿时炸开锅。
“格老子!有病啊?!尿都让你给吓裆里!”
费盛坐得屁股都疼,起身走几步,说:“尿嘛,反正骚是你们自个儿。”
行商们都提着裤子,急得两腿直打哆嗦。先前带头男人扒着门缝,忍气吞声地求着:“军爷,人有三急哪!你这不是逼供吗!”
费盛“欸”声,凑到门边,说:“胡乱鬼扯什,可没碰你们根手指头!”
“拜把子以前不如先说明白,”沈泽川说,“这些地方官侵吞官货,交给行商们运到这里,再经过你卖给边沙各部,借此折兑成银子。你是真仗义,带着群人发国财呢。”
“你好聪明啊,”颜何如还真背着手开始交代,“不错,就这回事。颜氏靠茶发家,为从奚氏手底下找条活路,在地方打点银子海去,可是填不满呀。这些硕鼠都管着地方铜铁矿,差事肥得流油,伸手就能捞出白银万两,换谁都得心动,就干脆跟他们合起来做这个买卖。”
颜何如说到这里,没有任何害怕神
这男人夹着双腿,弯着腰连声说:“是是是,可总得让人上茅房啊!”
费盛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早跟你们讲明白,想出来可以,先把供货*员名字写下来。”
行商们不是中博人,做完生意还要归乡,哪肯得罪地方*员。他们不肯写,费盛就接着堵门。他们在里边实在没办法,只能忍着羞脱裤子解决。这开始还好,后边就又受不住,那浑臭骚味弥漫在院子里,熏得他们纷纷掩鼻。两日过,就什都交代。
费盛志得意满,把名单呈给沈泽川瞧,沈泽川要这份名单是为探查地方*员里有没有白蝎子,他们往东边走大批货物就要留下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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