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看看府君,”颜何如再次露出笑,“府君现在就跟亲哥哥似,日不见想得慌。”他想出是出,坐直身,说,“要不府君就收做弟弟,给你磕两个响头。”
颜何如确实没脸没皮,他把蔡域叫阿爷,把雷常鸣喊大哥,遇着雷惊蛰还喊大侄子,现在风水轮流转,到沈泽川掌握全局,他就想混个弟弟当。伏低做小那算事儿吗?那跟银子比起来都不是事儿,这小子看得可比谁都清楚。
“行啊,”沈泽川看颜何如高兴起来,跟着说,“你先给沈卫磕两个响头,咱们就算同宗。”
颜何如差点呸声,他又不傻,挨着沈卫就坏名声,在东西两头都得挨骂。他窝回去,兴意阑珊地说:“那就算,家有规矩呢,拜沈卫肯定不成。”他对沈泽川说,“府君,府君哪。”
沈泽川说:“哪?”
颜何如硬是临时改口,接道:“——俏如意!”
“备礼就客气,”沈泽川这才搁笔,说,“给颜公子看座。”
乔天涯松手,费盛挤着颜何如,嘴里说着:“看看看,快给颜公子上茶!”
颜何如亏死,他从翠情那里精挑细选好些人,都是模样顶好少男少女。他原本想先给姚温玉挑,打通姚温玉这条路,再跟沈泽川打交道不就顺畅多?可是他连姚温玉面都没见着。进这院子,又想送给沈泽川。哪有男人不爱美人?萧二又不是什沉鱼落雁。
颜何如摸遍后脑,记住乔天涯,兜着袍子落座。他面上还和气着,就是敛笑,露出几分惆怅,说:“离北王世豪雄,彪炳战功谁人不知?是怕府君和侯爷哀思过甚,若是伤着身子那就误老王爷慈心。今日特地赶来做这个混球,是为逗府君笑!唉,府君节哀。”
颜何如来精神,说:“呢,顺道还有点事想跟你商量。现在启东不是跟咱们茨州达成协议吗?今
颜何如讲官话,带着点河州口音,什“嘛”“哪”改不掉,讲起来嗲得很。此刻他乖巧地劝着人,倒还真像那回事。
沈泽川承这份情,今年全境开支巨大,样样都离不开颜何如。他在颜何如说话空当内接过药,喝几口,眉间温柔,说:“在离北,听说你专门给边博营补几万两银子修马道。”
“那都是小钱,”颜何如说,“哪值得府君记着?况且现在不是统战线嘛,离北启东都是为打边沙秃子,个商贾之流也帮不上别忙,点心意罢。”
费盛暗自嗤之以鼻,觉得这小子装人时候比自己差不多少。这会儿知道统战线,先前带着行商在敦州跟边沙做生意时候可半点不觉得内疚。
沈泽川喝完药,顿片刻才开口:“今日特地来找,有什事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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