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怕翼王肯,手下其他人不肯。”姚温玉想着,说,“翼王坐拥樊、灯两州匪患严重,和茶州比有过之而无不及,其中还有翠情等倒卖良家子窑子在进行干涉,这些人都知道投降必死。”
沈泽川抬手盖住萧驰野耳朵,在黑暗里听着他们谈话。
姚温玉说得不错,沈泽川于公于私都不会放过这些土匪和窑子,樊、灯两州颓败原因都在这些人身上,留着全是阻碍两州祸害,沈泽川杀起来绝不会手软。
“们兵临城下时假意宽赦他们,”周桂说,“待门开后再做逮捕如何?”
孔岭摇头,端茶时说:“你没曾想过,他们要是借此煽动两州百姓,于府君而言就是有损名声事情。”
家里议事,他问:“那请诸位先生去偏厅?”
沈泽川坐在床沿,也没点灯,说:“在这外边谈吧,小声点就是。”
费盛颔首去,知道那句“小声点”才是关键,故而在先生们入内前,就唤下属轻手轻脚地在堂内架屏风,把议事位置挪到偏角。
周桂和孔岭进来时没见着沈泽川,正面面相觑间,费盛赶忙轻声把他们往屏风后边引,压着声音说:“主子在里间。”
孔岭放轻声音:“二爷也在?”
沈泽川如今万事谨慎,他们谋取四方都要考虑到沈泽川名声,为顶替掉沈卫恶名,从茶州开始行动无不彰显仁义,所以出师定要有名,绝不能与匪盗有牵扯,否则来日即便占据中博,沈泽川也无法立起贤名。
沈泽川正听着,檐下忽然响脚步声。费盛去厨房喊人煎药,高仲雄哪知道里边什情况,他拍着身上积雪,进来时说:“给府君请安,那檄文——”
偏角三个人整齐地侧过头,对他嘘声。
高仲雄冻得面颊通红,立刻收声,跟着缩缩脖子。他看周桂冲自己招手,抬步前心有余悸,看先生们都没作声,便蹑手
费盛微微点头,不放心似,又加句:“睡着呢。”
他们正沏茶间,乔天涯就推着姚温玉来。费盛早在屋内铺氍毹,这样四轮车进来时没声响。孔岭看着,不禁笑起来,觉得费盛真是个人才。
姚温玉坐定后也没问沈泽川在哪儿,茶盏轻拿轻放,说:“神威檄文今天就发,再晚些樊州就该有动静,还得劳烦大人悉心盯着。”
他们三个都不是大嗓门,围坐在这里倒挺自在。周桂点头应,说:“樊州现下被包住,翼王跟洛山没达成协议,手底下那些兵也无力抵挡。猜他不大可能拼死反抗,但铁定会借机跟咱们讲价。”
“能不用兵最好,”孔岭是受过兵燹之灾人,故而万事都情愿讲道理,“翼王起立时对樊州百姓夸下海口,如今件事情都没有办成,他也该知道自己无力抵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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