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漼山,字崇深,”颜何如趴在桌上,对沈泽川眨眼,“你认得呀?早说嘛!那就不愁。”
沈泽川自然认得,这人还是他让萧驰野保举,当下问:“调他去丹城查田?”
“是啊,潘蔺现在跟薛修卓打擂台,薛修卓是真丈夫,捅可是马蜂窝。”颜何如神秘地说,“府君,你猜猜看,这些年下来,八城到底占多少田?这笔账要是真让薛修卓给算清,别说潘氏家,连太后都要交代进去,世家这会儿都想他死哪。”
世家侵吞民田导致流民加剧,去年涌向中博全部都是被逼走百姓,这个问题齐惠连靠推行黄册来遏止,但在八城效果不佳,如今薛修卓以姚温玉事情为契机,要拿潘氏丹城开这第刀。
就是姚温玉也要承认,薛修卓有气魄。
枯枝,“担忧他对中博早就起戒心,把粮田放在格达勒附近,是为让更好地和端州打持久战。”
离北现在经不起拖,端州如果打不下来,那沙三营就相当危险,并且中博就无法彻底地关上大门。阿木尔目光放得太长,沈泽川甚至觉得,从南到北他都看在眼中。
回想下去年战事,阿木尔先用胡和鲁牵住郭韦礼,给哈森北上时间,当时蝎子混迹在中博境内偷运辎重,就是在为攻占离北战营做准备。现在他用哈森打掉萧方旭,让北方战场压力锐减,面对戚竹音就更有底气。他靠蝎子牵制离北,再靠骑兵跟戚竹音胶着,中博就是虚弱腹部,只要他再腾出脚来,就能从这里跺翻才稳住战线。
端州是场苦战。
姚温玉正欲说什,费盛就策马来。他下马对沈泽川行礼,说:“主子,颜何如来。”
“梁漼山是潘蔺提拔,”沈泽川转念就明白,“世家这是想靠梁漼山用户部职权阻挠薛修卓查地,把时间拖到开春。”
“好出龙虎斗,让他们血雨腥风杀个够,”颜何如轻轻拍掌,对沈泽川
沈泽川知道阒都才查完河州漕运,颜何如该是来叫苦。厥西柳州新港事情还没有谈妥,他转身,说:“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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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何如确实是来叫苦,他到太晚,周桂几个陪坐,跟他略谈些柳州事情。沈泽川回来时他就老实,把河州漕运事情讲。
“户部原先管河州漕运官儿叫梁漼山,兼领厥西盐税,他去年和江青山把十三城安排得清楚,咱们生意不好做,就是这两个人手笔。”颜何如嫌椅子太硬,挪动几下,神采飞扬地说,“哎哟,府君,可愁呢!这人不好对付啊,也是不收东西硬茬。可你猜怎着?这回还没想到办法,他就被调走,说是跟大理寺查丹城田,朝廷帮个大忙哪。”
沈泽川听着这名字耳熟,说:“梁漼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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