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梁漼山只要把事情往阒都想想,就能明白这些金子是来买什东西。当时太后拟旨要梁漼山随大理寺核查丹城田地,这件事谁最慌张?丹城潘氏最慌张。
岑愈到这里已经明白,绕这大圈,实际上就是赫连侯为保下潘氏,借督粮道之手贿赂梁漼山。赫连侯女儿照月郡主嫁给潘氏子,他偏房庶子又指给花家女,只有他最合适,但这步棋走得委实不高明。
潘蔺对梁漼山有提拔之恩,这份恩情最初是受萧驰野授意,但后来确确实实是因为梁漼山有能耐,潘蔺肯让他出头。梁漼山但凡有点私心,为着这份恩情,也要对丹城事三思而后行,这是他无法拒绝事情。可现在好,赫连侯派人行贿,梁漼山只要没有把这件事通报上奏,就算是还潘蔺对他恩情,至于后边丹城查账事,他
刀。
“下官在驿站内辗转反侧,金子自然是不能收,可是贸然退回去也担心埋下祸患。”梁漼山说到此处,看眼薛修卓,“何况江大人清名在外,下官与他携手办差时日不短,对他为人也有些解。因此,下官索性把那督粮道召到跟前。”
这是兵行险招,不敢乱动梁漼山得从这个突破口找到其他痕迹,起码他得弄明白,站在督粮道背后人究竟是不是江青山。
“督粮道手经十三城漕运税务,拿钱不是难事,”孔湫说,“可都察院下设御史也在揪账,那船都来历清晰,他怎能瞒天过海?”
“下官疑惑地方也在此处,”梁漼山说,“下官佯装不敢,要督粮道把金子带回去,他便告诉,这金子走得很干净,不是厥西账面上东西。”
“他管漕运,既然不是厥西账面上东西,”岑愈合上账本,“那就是……”
荻城或是河州东西。
“河州颜何如是个贼头滑脑*商,去年下官稽查河州漕运,他是行过贿,但此人家财万贯,不必冒着风险从朝廷内部账本上划钱。”梁漼山谈到荻城,就更加小心,“荻城如今州府是入赘花家费氏偏房,很得太后青眼,这几年都察政绩也皆是优异,下官不敢无凭无据地攀咬他人,只能再与那督粮道周旋,希望得到更多详情。”
行贿就是要办事,尤其是坐在梁漼山这个位置。他原先以为督粮道是江青山人,前来行贿为是他们当时稽查厥西盐税,但很快他就察觉不是,既然这金子不是厥西账面上东西,那就表明督粮道背后另有其人,这个人只能是接近荻城世家大员。
梁漼山决计不会说荻城花氏,因为那是太后本家,当初花思谦倒台,朝廷抄掉花府只是花思谦府邸,没过年太后就东山再起,眼下更是主理政务,梁漼山就是浑身是胆,也不敢咬太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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