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驰野看过去，问：“孔成峰？”
沈泽川抬起手，湿乎乎地撑着头，侧眸瞧着萧驰野
影子，说：“不是，再猜。”
“元琢行动不便，也不合适，”萧驰野还真想不到
，“那
哈森再次想着。
早在那场秋雨围猎里，他就该杀掉萧驰野。
***
夜半三更，庭院寂静。
萧驰野刚洗漱完，在烛光边翻捡着匣子里珠玉。沈泽川折扇搁在桌边，人还在水里泡着。
背上滚下来，落在雪地上，脚都是软。他不要搀扶，先夺过左右水囊，仰头猛灌
阵，把前襟都浇湿，才像是缓口气。
“发生什
事？”哈森捡起巴音刀，再看向巴音，目光微沉，笃定地说，“阿赤败。”
巴音搓着冻僵面颊，深深呼出热气。他狼狈不堪，双脚上尽是泥泞。他把水囊扔回身边人怀里，站在哈森面前格外憔悴，说：“萧驰野在冰面上把
们引到茶石天坑，他在那里杀掉阿赤。”
他说着，伸手在马鞍左侧使劲地拽把，阿赤头颅应声滚掉，朝下磕在哈森脚边。
“萧驰野放走，”巴音唇色乌青，他声音颤抖地说，“他让带回这个。”
“过几日马就到洛山，”萧驰野挑出自己昨日放进去玛瑙，对屏风后边沈泽川说，“你跟去看看吗？”
沈泽川这几日疲惫，虽然没有再病倒，但也没有再碰过仰山雪。他浸在水里，说：“洛山是得去，你从那里直接回离北也方便。”
这日子过得太快，沈泽川只是谈几场事情，就已经到二月底。他仰着首闭眼沉思，脖颈弧线漂亮，被隔着屏风昏光笼罩，色泽莹润。
“端州主事人选挑好吗？”萧驰野把指间玛瑙珠子转转，随口问道。
“嗯，”沈泽川说，“挑个人才。”
哈森唇线逐渐紧抿，那是愤怒前兆。他看着阿赤头，眼眸里再度烧起火光。周遭死寂，只有风还在猖獗。哈森吸入寒意迅速游走在四肢，他转开目光，看着雪花乱舞远方。
“端州被狼群占据，他们在那里跟只中博狐狸握手言和，海日古也在那里，他变成萧驰野奴隶。”巴音喉结滚动，再次想起那日被离北铁骑追逐恐惧，他干涩地说，“萧驰野拿到新刀，蝎子在他铁骑下成为戈壁上荒草，哈森，铁锤阻挡不他，那不再是萧方旭铁骑。”
“那早就不是萧方旭铁骑，”哈森骤然转回目光，逼近巴音步，“狼群需要新狼王，萧既明会把他调回北方，就在这里等着他，还有他新刀。”
背后突然发出声响，朵儿兰站在帐子门口，担忧地看着他们。哈森收敛怒火，他回头看向朵儿兰，却没有笑出来。
他该杀掉萧驰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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