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烟雾着实要人命,潘祥杰已经开始砸门,在咳嗽中央求着:“崇深、深快开开门!”
不仅是潘祥杰受不,梁漼山身边*员们都受不。大家被逼入死路,在这里进退维谷,若是再不见转机,就要活活憋死。
几个狱卒扯着锁链,梁漼山阻拦不及,看那狱门大开,身边人争先恐后地往外跑。他被撞得跌跌撞撞,还没来得及呼喊,就听跑出去*员惨叫声起,被八大营当场斩首。
“疯……”梁漼山撑着墙壁,掩面道,“你们疯!”
他正说着,背上猛地重,被人从后踹翻在地。
在破院里很知足。”
“背靠大树才好乘凉哪,”这男人是韩丞亲信,踱着步,不慌不忙地说,“这外头风起云涌,阒都安稳日子还有多少?尽早跟个好主子,以后才能继续为朝廷效力。”
“大家道不相同,们效忠是天子,是大周,是李氏江山,若是换成其他人,那不就颠覆纲常乱套吗?”梁漼山手上油灯已经快要燃尽,他说,“也想劝你放下屠刀,此刻醒悟为时不晚,等到储君登基,还能记你份功劳。”
男人轻“啧”声,道:“既然如此,那你就陪储君走段吧。”
他话音方落,梁漼山就听见墙壁上小铁窗被撞开,八大营往内丢入冒着烟草兜子,狱内霎时间烟雾缭绕,呛得*员们掩袖咳嗽,两眼直冒泪花。
韩丞朝梁漼山啐口,重新掩着口鼻,闷声说:“今夜清正是你们这些蚁附蜂屯乱党!”
院内才冒新芽树枝簌簌作响,风把散落在地上账本刮得纸页乱飞。韩丞乌靴踏断笔,踢开边上尸体,在烟味和血腥味里拍着袍子上沾染灰尘。
梁漼山被架出来,刀都抵在他脖子上。他乌纱帽早就掉,这会儿头发凌乱,喘着粗气,说:“……太
潘祥杰越发笃定太后要杀他,戴着镣铐扶着栏杆,在咳嗽声里呼喊着:“崇深、崇深快开、咳、开门!”
韩丞也被惊醒,他打翻桌上茶壶,把袖子浇湿,掩住口鼻。
梁漼山被呛得站不稳,后边*员撞倒桌椅,大家在狱内踉跄,仅仅憋片刻,就踩着桌椅去扒铁窗,想要呼吸。他们冒头,外边等候八大营士兵推刀就捅。
“你是官沟案里受到提拔胥吏,”男人说,“当时下来协办户部锦衣卫就是沈泽川,这看来,你是中博放在阒都最大细作。潘侍郎请你查案,你跟薛延清私底下对账本动手脚,构陷潘侍郎入狱,就是想要搞浑阒都水吧!”
梁漼山确实是受沈泽川提拔,但他跟中博没有任何瓜葛,不论是出任厥西还是河州,都是公事公办,跟沈泽川连封信都没有通过,此刻听着对方这般说,当即斥道:“污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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