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大喝得红光满面,摸摸兜袋,道:“唉,出门前忘带钱袋!青青,记上吧!”
葛青青吹吹骰子,看着薛大笑道:“大爷跟客气什?本该记账上。前几日给府上送香茗还成?最近琴州货也到,大爷要是有什能看上眼,尽
“以前们是缺钱,”江青山摇头,“如今是缺粮。若是能早下调令,重整中博六州,恢复万顷良田,那沈泽川就不至于成为地方枭主,大周便不会有今日困境。”
薛修卓缓声说:“如今全天下最充实粮仓就在中博,如果七月以后厥西旱情加重,就要考虑跟沈泽川买粮食。”
“只怕难做,”江青山说,“谁能想到,沈八能收服六州?端州战更是让他成为人心所向。此人记仇,必不会轻易就卖粮给你。”
薛修卓把酒壶放在侧,道:“他要以仁义之名行走天下,就不能对厥西旱灾袖手旁观。”
他们又谈些公务,待时候差不多,薛修卓就让哑儿扶江青山去休息。江青山临去时,指着前厅说:“到驿站时候遇着你大哥,他去祭奠承之。看他升官,想必是借你光。延清,从前他因为跟你个姓,百般刁难你,最终还要攀附着你活,却连句好话都不肯说。”
来,说是暂住,到现在都没走。几次回去,看柳娘在檐下站规矩,母亲还要撮合跟那女子……”
“你不情愿,还是直言回绝,”薛修卓给他蓄茶,“免得让老夫人觉得可行,伤柳娘心。”
江青山挡住薛修卓,道:“换酒吧。”
“明早还要办差。”薛修卓说着看向哑儿,示意哑儿去拿酒。
“你独个儿住在这宅子里,空荡荡,”江青山抬起手臂,挥挥,“也该找个人。”
江青山有些醉,脚下发飘。
“看他那般得意,只怕他日后会牵连到你……你留意些吧。”
薛修卓应。
***
葛青青踩着凳子,变戏法似晃出骰子,说:“大爷,输!”
“韩丞才除,田税没有查完,”薛修卓接过酒,只给他倒,“娶妻也不过是让她个人待着这空宅里,耽搁人家青春,何必造这个孽?”
“公务永远办不完,”江青山说,“你难道就这样办到老,办到死?”
薛修卓当真点头,就此开始谈公务:“庸城旱情比起咸德年不算严重,却已经让你焦头烂额,倘若这雨过七月还是不来,或是其余十二城也开始旱,那光凭阒都削减月俸也没用,厥西仍然要死人。”
江青山抿酒,道:“内阁心有余而力不足,若真有余粮,元辅也不会出此下策。也想问问你,八城真空?”
“空,从丹城潘氏那里抄到粮食,”薛修卓抬手,点点侧旁,“连这宫里人都养不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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